场面!天阴着,纸钱铺天盖地,像雪花一样。送葬的人排着长长的队伍,都穿着白花花的孝服,缓缓朝前走,哭声惊天动地,撕心裂肺……”
“是不是电影中的场景?”
“根本不是!当时,我赶紧抓起遥控器朝后快进,一直到最后,都是送葬队伍行进的镜头,没有任何其他情节,好像是谁家丧礼的录像。在空旷的野外,他们一直悲腔悲调地号哭,一直慢腾腾朝前走,好像要把死一直送到另一个世界去……”
“这事儿真邪……”
“后来,我就很少回到那里住了。”
蒋中天冷不丁说:“文馨,现在我们打开天窗说话――那个男人不经常跟你住在一起吗?”
文馨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说:“他是南方人,一年回来一两次,住两天就走。”
“噢。”虽然蒋中天知道这个事实,但是得到肯定之后,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上次我约你来,一是想见见你,二是想让你陪陪我,因为我害怕。没想到……”
“文馨,等我把手上一些事处理完,一定去陪你。”
“谢谢你……”
挂了电话之后,蒋中天对那个修理工说:“我改日再来修。”
然后,他钻进车里,开走了。
他沿着环城路来到了高丽屯出口,直接朝西开去。
昨夜,蒋中天清清楚楚地听见梁三丽在梦中叫出了他的真名。
梁三丽说:“我在抽屉里看到了你的身份证。我还要问你呢,李作文和蒋中天到底哪个是你的真名?你为什么有两个身份证?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蒋中天想了想,说:“我要是不冒充李作文,咱们能认识吗?”
其实,他并不相信梁三丽的解释。
他的心里留下了一个重重的阴影。
阳光灿烂,天蓝如洗,万里无云。
还是那条不算宽阔的柏油路,十分平坦。两旁是绿油油的田野,有蜻蜓在灿烂的阳光下忽高忽低地飞。
趁着白天,蒋中天要再顺着这条公路走一趟,看看到底有没有那个岔路口。如果有,他还要朝左拐,看看还会不会见到那个不存在的靠山别墅。
他把车开得飞快。
走着走着,他的眼睛瞪大了,踩油门的脚也下意识地抬了起来――那个岔路口又出现在了前方!
他朝两旁看了看,远处的田野上有几个农夫在劳作,他们没有抬起头来。
不见那个老汉和那群黑羊。
他一点点接近了这个岔路口,朝左边的公路看了看,又朝右边的公路看了看,两条路似乎都没有尽头。
他横下一条心,顺着上次的路线朝左边拐去。
一路上,他始终紧张地盯着路旁,想看看那座土房子会不会再出现。
他先后看到了几个水塘,但是没看到那座土房子。
他纳闷了,难道它消失了?
又朝前开了一阵子,它终于出现了!
恐怖的是,他还看到了那些黑羊,它们围着这座土房子,全部在低着头吃草。那窗子黑洞洞的,像一只被挖了眼珠的独眼。
没看见那个老汉。
他加速开过这座土房子,朝前飞驰。
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了那个“靠山别墅”。
他把车速慢下来,像接近地狱一样慢慢接近了它。
老红色的围墙,老红色的大门。
大门口又是那个长相凶恶的保安站岗。这次他没有敬礼,他愣愣地打量着蒋中天这辆千疮百孔的车,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蒋中天把车开了进去。
他绕来绕去,找到了13号楼。
那尖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