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古怪地笑起来。
梁三丽仍然看着他,看他的左眼,又看他的右眼。
“你看什么?”蒋中天心虚地问。
“你最好去看看医生。”
“为什么?”
“你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蒋中天抖了一下,说:“你是说我的精神不正常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问题如此过敏。
梁三丽说:“我是学医的。”
“我已经疯了,你快走吧!”他一下就恼怒了。
梁三丽软软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一边亲吻他一边轻轻地说:“我在跟你开玩笑呢,别生气!”
这就是梁三丽令男人贪恋之处――她温柔起来,可以像蛇一样绕男人很多圈。
接着,她搂着蒋中天一起看电视。
那个变性人竟然结婚了,新郎还是一个挺英俊的男子。那个新娘和新郎站在一起正好一样高。
梁三丽扭过头来,眼珠转了转,坏笑起来。蒋中天知道,这个放荡不羁的女人一定又萌生了什么古怪的念头。
“哎,你怎么看变性人?”她问蒋中天。
“极其厌恶,不男不女的,二尾子。”
“你说错了,男人变性后就是女人,女人变性后就是男人,一清二楚。”
“可是,当他们变性之后,大脑仍然是原来性别的大脑,肌肉也仍然是原来性别的肌肉,血液依然是原来性别的血液!”
“要是你最亲近的人做了变性手术,你还会不会爱他?”
“想不出来。”
蒋中天一边说一边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梁三丽摸了摸他,笑着问:“现在行了?”
蒋中天低声说:“……再等一等。”
梁三丽抱着他的头躺在枕头上,笑嘻嘻地说:“花都谢了。”
熄灯之后,梁三丽先睡着了。
过了好长时间,蒋中天才一点点有了睡意。
他在迷迷糊糊中听见梁三丽含糊不清地说起了梦话:“……我知道你在窗帘后面藏着……我都看见你的脚了……”
蒋中天一下就精神了。
他朝窗帘看了看,它静静地垂挂,纹丝不动。他不知道她说的“你”是谁。
从衣柜里走出来的那个僵尸一样的女人?
李作文?
梁三丽翻了个身,把后背给了他。
过了一会儿,蒋中天再次合上眼皮,又听到她说梦话了:“蒋中天……明天你给我一点钱……我没有大麻了……”
他一下睁大了眼睛。
他转过头,盯住梁三丽的头,心中一下涌出巨大的恐惧。
呆愣了半天,他伸手推了推她。
“干什么?”梁三丽说。
“刚才你……做梦了?”
“困!”梁三丽一下把被子蒙在了脑袋上。
蒋中天粗暴地掀开了她的被子,说:“告诉我,你梦见什么了?”
梁三丽把脸转过来,不耐烦地说:“我梦见有个人在窗帘后站着,怎么了?让我睡觉!”
“还有呢?”
“我梦见我跟你要钱,你不给,吝啬得像只铁公鸡似的。”
停了停,蒋中天突然一字一顿地说:“你在梦里叫我的名字了。”
“啊,是吗?”
“你叫我……什么?”
“作文呗,还能叫什么。”
“不对,你叫的不是作文!”
“不是作文是什么?”
蒋中天慢慢坐了起来,在黑暗中看着梁三丽的脸,看了好半天,低低地说:“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叫蒋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