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伸出手拍了拍蒋中天的肩膀,说:“老乡,我的兄弟下手重了。用不用去医院?”
“不用不用。”蒋中天诚惶诚恐地说。
“那好,把你手机号码告诉我,明天我请你喝酒压压惊。”
蒋中天就说了他的手机号码。其中一个打他的人在一旁存进了手机里。
这时候,蒋中天注意到,李作文身后站着一个女人,由于歌厅里灯光幽暗,她的面容有些模糊。
李作文转身就晃晃荡荡地走了。
那个女人,还有那两个打手,也跟着他走了。
歌厅里的人愣愣地望着这一行人离去,没有一个人说话。
他们走到门口时,那个女人回头望了蒋中天一眼。
次日,蒋中天果然接到了李作文的电话。
是那个女人打来的,她告诉蒋中天,吃饭在顺天酒楼,时间是晚上八点钟。顺天酒楼是哈市有名的饭店。
蒋中天准时赶到,李作文已经在包间里等他了。那个女人也来了,她坐在李作文旁边。
还有两个人,都是平头,西装。他们不是昨晚那两个。
李作文竟然滴酒不沾,也不抽烟。只有他的那两个兄弟跟蒋中天一起喝酒。
席间,李作文给了蒋中天一张名片,上面印的是“万能公司董事长”。一个平头嘿嘿嘿地笑着说:“万能公司就是什么业务都能做的意思。”
那个女人不声不响,一直在李作文旁边静静地吃着。
她是个左撇子。
她长得挺文气,没有化妆,穿的也十分简单,一件黑t恤,一条白色牛仔裤,和李作文正好相反,好像情侣装。
蒋中天感觉她像一个大学生。
不过,她抽烟,而且是那种很烈的洋烟。
在喝酒之前,李作文就介绍说,她是他的秘书。
蒋中天的目光偶尔和她的目光撞在一起,急忙避开。他在那双眼睛里感觉到了一种东西,就好像从深深的地窖里涌上来的那种气息,有点寒冷,有点潮湿,有点霉味……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和他烧掉的那张照片上站在洪原旁边的那个身份不明的女人有点像!那是一具死尸,她现在还直挺挺地躺在火葬厂里……
他一下就不安起来,没心思再喝酒了,一边慢吞吞地剥虾,一边在心里反复把这个女人的脸和照片上那个女人的脸重叠对照。眼睛不太像,鼻子不太像,嘴巴不太像……
可是,他仍然强烈地感觉到她跟她有某种深层的相似之处,这感觉是无法描述的。
是眼神?
不,眼神也不太像……
他抬起头,又看了她一眼。
她正在看着他。
他急忙把头低下了,继续剥虾。
――这一次,他更加肯定了心里那飘飘忽忽的感觉!尽管她和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形也不似,神也不似,但是他坚信她和她有一丝一缕的雷同。可是,他还是捕捉不到这“一丝一缕”是什么东西。
他把手里的虾放进嘴里的一瞬间,大脑里突然冒出一个答案来――这个女人也是个勾死鬼!
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冷战。
他意识到,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好像具备了一种特异功能,迷信叫“开天目”,科学叫“第六感”,他能在某些人的脸上端详出一种不祥的东西。
现在,他对面前这个带着黑社会色彩的李作文倒不害怕了,他怕的是坐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
他断定:李作文活不久了。
蒙在鼓里的李作文突然好奇地问蒋中天:“你真的叫李作文?”
蒋中天回过神,说:“是啊。”
李作文饶有兴趣地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