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现在星辰殿里至少隐藏了数十名高手,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了若指掌,相信七剑这些日子一定会冷落玉坠,避免中了蛊毒。”血沉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倚在椅子上,看样子昏昏欲睡,但一双眸子却是紧紧地注视着风信子,想观其反应。
风信子状似不在意的瞟了眼窗外,单手托着香腮,跟个孩子似的笑了,一只手浅浅的握着茶杯,在桌子上左右摇晃着。
“既然长老早知道我们被监视,那为什么一直都不提醒我呢?”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类似于抱怨的语气,让风信子更是一个平易近人,只是血沉比谁都清楚,一个会用蛊毒的女子,永远也谈不上善良。
“我只是想看看,能让万俟圣昕忘记璃儿的女子到底有多聪明。”血沉说,也算是一种试探吧,但事实上,方才他的确是睡着了,等醒来时,两个女人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大半,再去阻止不是矫情吗?索性,他便没有开口。
“聪明又怎样?有时候,藏拙也是一种本领,不是吗?”风信子意有所指,却没有看血沉,而是点了些茶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血沉长老不是累了吗?那还是回去休息吧,想必三当家和刀小影就快回来了,你若在皇城有事要办,还是不要再耽搁的好。”
她说,他若有事要办……
是知道了什么吗?血沉的目光闪烁不定,好一阵子才敛好情绪,笑道:“何止是皇城,这天下有太多事等着我去办呢!得女如此,万俟圣昕也不该有所求了,我也用不着再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了,夫人,就此别过。”
血沉这一句告辞,倒让风信子有些错愕了,按说这个时候,正是万俟圣昕需要人的关键时期,血沉作为幽冥长老,不该在此时打退堂鼓才对了,到底有什么事,让他如此看重?
院子里怒放的海棠花上,风信子撒了些特制的香型毒粉,吸食过久会导致人声道受损,失去语言能力,就好像,七剑安插在星辰殿监视她的人一样……
她虽然没有什么武功,但从血沉处白白得来的十年内力,又怎么会感觉不到那么多高手的存在呢?只是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只能暂时毒哑了他们,为噬魂蛊进入七剑体内争取时间。
血沉最后深深地看了眼陷入沉思的风信子,黑眸中滑过一丝歉疚,按了按别在腰间的布袋子,迈着沉重的步子出了门,就像他说的,万俟圣昕永远是无人能敌的战神,如今又得了这么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他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他也老大不小了,该为自己谋划谋划了。
保重了,小狐狸。
风信子在血沉离开后也移步到了屏风后的软榻,她有些累了。
她方才所处的桌子上,晶莹的茶水工工整整的绘着两个字:背叛。
君无瑄从窗外进来,看到那秀气却不失力道的字时,眼中又写个沉痛和怜惜,他下意识地望了望屏风,最终是用自己的袖子,擦掉了桌子上的水渍。
她其实一直都很难过吧,他知道玉坠对她有多重要,无奈,他就坐在她身边却无法给予安慰,反而只能让她帮着找借口逃避……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去安慰她呢?
能安慰她的人,只有大哥吧?而他,永远只能默默地看着她,连守护也给不了。
黯然神伤的男人,没有发现窗外亦有一个同样凄楚的身影,刀小影知道,不管她怎么努力,也无法将风尘的影子从男人脑海中洗刷干净,他没有拒绝她,只是出于尊重吧?
是不是她,太自作多情了一点?是不是她,太自以为是了一点?
等到君无瑄和刀小影一前一后的离开,屏风后的风信子又是长长的一叹,果真是情多累美人,那化不开的愁,让心底的那份不安越发的浓烈了,她突然不想等到七剑中了蛊毒变成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