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锹、十字镐、雨衣、胶靴……
卡式炉、罐装瓦斯、各式调料、锅碗瓢盆……
官俊卿抱着一大堆五花八门的东西,刚一走出“易初莲花大卖场”的旋转门就看到有个交警在路边停下了摩托,满脸狐疑地看着“白玉堂”用对讲机嘀嘀咕咕着什么。
“谁允许你骑马在市区兜风的?”交警猜出了这个迎面走来的帅哥就是白马的主人。
“民警同志,这是蜀岗栖灵寺的马,为了感谢唐朝东渡和尚给日本带去的帮助,大阪唐招提寺前些日子特地回赠给我们寺里一匹驮经白马。”官静递了一张慧刚方丈的名片给交警:“您瞧,这匹马好歹也是血统纯正的英国夏尔马,又正处在长身体的口齿,如果不时常拉出来遛遛,筋骨哪活动的开?”
官静没有乱说,这匹白马的来历确实如上所述。不过遛马一说纯属胡扯,慧刚方丈之所以把驮经白马送给他代步,主要是怜惜他穷得连辆自行车都不舍得买,每天上班都是跑步去。
“你是栖灵寺的什么人?”交警摘下了墨镜,一对吊三角眼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英俊帅气的男子:“和尚?不像啊,我看你倒像个道士……”
“我是头陀,还没剃度的僧人。”
“你叫什么名字?”
“色蕴。”
“我问的不是你的法名。”
“出家无家,本名早就忘了。”
“哟呵……你这是跟我抬杠?身份证拿出来给我看看!”
“交警同志,你是准备侮辱一个出家人还是想干嘛?”官静当然不能拿身份证出来,因为他压根就没身份证:“如果你有什么疑问,我可以打电话给寺里的住持方丈,让他和市局的左局长联系。”
权利可以给人特权,却无法更改故有的性格,这位交警显然不是一个铁面无情、执法如山的冷血判官,在执法和退步中犹豫再三,他最终选择了悻悻离去。或许是觉得自己吃了个不大不小的瘪,摩托车开走时,这位交警仍然兀自频频回顾官静。
将杂七杂八的货物全部搁到马背上,官静翻出了一本磨出了毛边的通讯录,掂了掂杨师傅送的诺基亚6250,他还是转身去了路边的电话亭。
电话是打给广陵本地一个狱友的。
这个狱友刑满释放已经四年多了,来到广陵这么长时间,官静一直没有联系过他。
电话转了三道弯,又连续拨了几个号码,重新问了几个人才找到这位狱友。
“帮我搞把五连发,独弹和散弹多给我准备一点。钱的事你只管放心,我没有吃白食的习惯。”这个狱友当初吃官司是因为组织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流氓团伙兼故意伤人,官静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找他弄准没错。
“你这是准备弄谁?妈的翻了天了,广陵这地界兄弟我还罩得住,告诉我,我来替你摆平!”狱友先大吹大擂了一通,紧跟着口风三百六十度一转:“静哥儿,说实话吧,如果事不大,你还不如找人来解决,现在在外面找帮小孩办事,只要晚上去吃顿烧烤唱个歌就行,主要是啤酒得管够,另外最多再掏钱买点西瓜刀,买枪不合适,用枪案件就升级了,得跑路。”
“我买枪不是为了打架。”官静也没多解释,反正解释了这家伙也不会信,问他要了地址,约好晚上九点见面就挂了电话。
“捞人还是要托交警,就是这匹马,老子认得!”一辆红色敞篷法拉利嘎吱一声刹泊在路边,前头下来一个脑袋上裹着厚厚纱布的包子脸,手里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东洋刀左顾右盼。
“人呢?马在这,人怎么不在?”跑车的后座也跟着下来了三个手里拎着金属棒球棍的小年青,一律的健身房体格,目光无知而冲动。
“白玉堂”仿佛察觉到了危险,人立而起撅着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