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康奈尔大学的这三位教授是来砸场子挑毛病的,那他们今天可算是撞上铁板了。砸人饭碗的勾当,从古到今都有,也从古到今都不受待见,就算对二十四桥明月再没有归属感,在这件事情上,任何一个二十四桥明月的厨师都不会怯战或者怠慢。
入行虽然不久,官静再怎么说也跟过好几个名师,在英语交流上也没有任何障碍,对付区区几个鬼佬,他相信自己应该没有问题。
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如果把世界各国的饮食列一个排行榜,中华料理永远属于独占鳌头的独孤求败。除了法国菜、意大利菜和土耳其菜,绝大部分外国菜与中国菜相比,尚且处于野蛮生番的水平――这都算抬举他们。
美国菜?两百年前,印第安人还在白宫那块草坪上啃玉米呢。
英国菜?身为海岛国家,居然连鱼都做不好,也就做鸦片有点能耐。
俄国菜?老毛子只配吃吃土豆烧牛肉,吃完还不许放屁。{太祖名言}
朝鲜菜?腌泡菜如果算是名菜,中国的榨菜不成上八珍了?
最近在国际上风头日盛的日本菜?欧比斯拉奇!“豆酱汤”(味噌汤)、“饭团子”(寿司)也配叫名菜?连个生鱼片都是剽窃的中国的鱼脍,不是挨了两颗原子弹,在二战结束后痛定思痛把经济搞上去,弄出许多精美器皿,日本菜就是不折不扣的减肥餐。
“能不能问您一个无聊的问题,官先生,您认为今天的【玄武宴】与中华料理中最著名的【满汉全席】相比,谁更好一点?”卓尔法.隆奇教授第一个发问,这个开场白更加坐视了官静刚刚的推测。
“这得看每个客人的口味。心境而定,比方说有人口味偏咸,有人口味偏淡,再比方说有人用餐时心情愉快,有人不愉快,如果再加上厨师的技术因素,我想菜肴真的很难找出一个绝对精确的度量衡。”静哥儿不需要翻译,直接用牛津味道十足的英文回答了这个问题:“【玄武宴】与【满汉全席】究竟孰优孰劣,您的答案就在您的味蕾上。”
鄙视!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满汉全席满汉全席,全世界好像对中国菜的印象就剩下一个满汉全席,这帮鬼佬知道什么叫烧尾宴吗?知道什么叫曲江宴吗?知道什么叫柏梁宴吗?中国的古宴名菜可海了去了,哪个菜系没有自己的看家绝学?
满汉全席是女真人恬着脸皮剽窃了汉族菜肴菁华,七拼八凑的一桌不伦不类的宴席罢了!一个在白山黑水捉野猪的民族,能有什么烹饪文化可言?连吃三天?喂猪呢?
“答案很明显,【玄武宴】非常棒!”卓尔法.隆奇教授笑了,也不知道是场面话还是真心话:“我似乎被美国的中餐馆给骗了不少钱。”
费立国在一旁听得两眼直翻白,这个小师弟平常闷声不吭倒是一点看不出来,没想到他还精通外语!
“官sir,我很好奇,这道……哦,抱歉,我记不住那个绕口的菜名,请问这道菜是不是您做的?”牛高马大的福兰.弗莱尔教授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对官静龇牙一笑,伸手指住了桌子中央一只翠云出岫也似的青石钵。
这只石钵里还剩四五只巨大而饱满的肉圆泡在清澈的高汤和碧绿的菜心中,肉圆表面的糜粒如同葵花一般傲然绽放,酷肖雄狮之首,美轮美奂;汤汁中飘溢出的浓郁香味哪怕只是闻一闻,也能让人口角生津,鲜甘入喉。
“这道菜是我做的,它叫“三套狮子头”,是用鳖蛋和各自切成石榴米大小的鳖掌肉粒、蛇肉粒做成的。这其中蛇肉圆最小,刚好把鳖蛋裹在最里头,然后再用猪肉圆裹住蛇肉圆团成葵花状,吃的时候刚好分成里外三层,故名三套。”官静点点头,这道菜确实是他做的,狮子头是淮扬菜的名菜,广陵几乎个个厨师都会,老王唯一的指导就是让他用白醋在每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