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一脸的贱笑,肩膀一抽一抽的:“**这条蛇?你以为这是美杜莎啊?”
宰蛇根本不需要任何技术,听到戴老说可以下手了,官静干净利落地将“九节竹叶青”给收拾了,蛇血、蛇胆、蛇肉、蛇肠一一分档,又将龙袍烫涮,褪去了上面的鳞衣。
“愣在这干嘛?都给我干活去!”王大师像牧马人驱赶牛羊一样挥了挥手,直眉楞眼地逼着小林、小薛和黄杨立刻从他眼前消失:“冷菜、点心开始准备,上匣的蒸汽也可以开炉了,谁敢再在这晃来晃去,我扒了他的皮蒙鼓!”
三个小年青羡慕地看着官静,恋恋不舍地回到了自己该待着的工作岗位,他们知道这个死老头怕他们学到厨艺,变着法支开他们。
“静哥儿,本来今天【玄武宴】上的花拼看盘不是我就是老王来弄,但现在我们俩都只有一只手能动,指望不上了。知道你刀功漂亮,不知道你摆花拼看盘如何?以前有没有学过美术?”戴努大师眯着眼,一眨不眨地看住了官静:“【玄武宴】的花拼看盘必须是【水漫金山】,也就是白娘子和法海斗法,我的器箱里有现成的水墨图轴,只要你有一点美术底子,我相信以你平时的刀功,应该能拼的出来。”
“昨天小黄和我吹嘘他的刀章怎么怎么好,结果我让他试着摆个【水漫金山】看看,好家伙,弄得跟鬼画符似的,楞把法海弄成了山本五十六,白娘子弄成了白骨精,金山寺不象金山寺,倒象个大号骨灰盒。”王大师也翻眼瞪住了官静:“你可别和我们乱充大能啊,今天可不是让你练手的日子。”
“我先前倒是学过三年工笔,不过……入行以来我一直做的是素菜,花拼摆也摆过,但就总体而言,我还是在炉灶上功夫下的比较多……”官静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原先想要说的话咽回了肚皮。
“你学过三年工笔?”戴师大吃一惊:“好嘛,这下我们作鳖蛋也不用自己动手了……”
“你师傅是素斋圣手杨英明,他收你为徒自然不会不教你画画……呵呵……冷拼大师哪一个不是丹青妙手,傅抱石当年还从我们厨师的花式冷拼中悟到过创作灵感呢!”王师笑眯眯地问道:“不知道静哥儿你现在学的是谁的画风?是张萱还是周昉?张择端还是王希孟?”
“我学的是仇十洲和唐六如的技法,工仕女。”官静苦笑不已,他的画艺可不是杨英明师傅传授的,而是以前的老红。坐牢的这十来年里,手头虽然没有宣纸和狼毫,但他仍然坚持用木棍和沙盘经年练习,不曾懈怠。
坦率说,绘画上他真的没有什么天赋,之所以这多年来始终不渝地学习王冕同志,那是因为【架势堂】每一任“红纸扇”都必须掌握快速描绘现场避火图的技巧……
避火图又名护书、嫁妆画,它还有个如雷贯耳的大名:春宫图。历朝历代流传下来的避火图佳作中,公推仇英和唐寅的作品为第一,【架势堂】历任“红纸扇”从执笔起,临摹的也正是这二位先贤的《风流绝畅图》、《江南消夏》、《花锦营阵》、《竹院逢僧》……这种专业技巧用于实战时,能“以毛作笔”蘸饱“墨水”作画~~~~
“不错不错,花拼看盘着重的就是国画功底,工笔技法又最注细微处雕琢,你既然不是外行,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王梓豪大师从器箱中拿出【水漫金山】的图轴,徐徐展挂在官静的面前:“这幅图是清代画家王震的作品,就价值来说,算不得十分珍贵,但画风和技法着实是可圈可点,你看看白素贞的眼睛,无论站在哪个方位看这副画,你都会觉得秋波如沐。”
这老头压根就没听出官静话中的不对劲,这倒不能怪他孤陋寡闻,毕竟唐伯虎和仇实甫除了避火图,还有n多堪称民族瑰宝的画作遗留后世。
“宝塔、庙宇我们昨天就用南瓜雕刻好了,静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