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他们谋生的工具,器箱的地位在他们眼中基本等同于妻子。
今天王大师肯把自己的战刀借给官静,多少有点让静哥儿感到受宠如惊。
甲鱼一般都不过一两斤重而已,随便拿把剪刀就能搞定,但这只重达数百斤的云梦鳖实在是太巨巨了,官静掂着刀,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笨蛋!”王大师看到官静一副老虎吃刺猬的架势,忍不住笑骂道:“难道还要我借你一把斧头砍死这只“云梦燕裙鳖”?没看到它的鳖裙就跟燕翅一样吗?拿刀沿着背甲线割!别糟蹋啊,少割一点我就扒了你的皮!”
这么一说,官静立刻明白了,三下五除二,把“云梦燕裙鳖”背甲边缘的裙边全部割了下来。巨鳌倒也光棍,虽然利刃加身,却始终把脑袋缩在壳子里动也不动,一副“你强由你强,清风拂山冈。你横由你横,明月照大江。”的无赖架势。
“云梦燕裙鳖”的块头巨大,鳖裙也是同样巨大,完全拓展开来之后,活像是一米多长的大带鱼;这是鳖身最美味的部位,百分之百皮胶质,就算是外行也知道好吃。
王师从官静手里接过血淋淋的鳖裙,让费老板用开水和冰水将它激了两遍,褪去了上面的黑色胞衣。原本又黑又丑的鳖裙被洗脱一层黑皮之后,顿时洁白似玉、莹澈透明。
“来来来,别楞着!”王师指挥另外三个年青厨师,一人拿起一根撬棒,把“云梦燕裙鳖”从地上翻了个四脚朝天。
“沿腹壳中线向上,一刀就能开膛!”王师指着巨鳌肚甲上的田字线中轴,连声催促官静:“这只云梦鳖是母鳖,下刀要讲究“一深三浅”,因为它的肚皮里面或许会有蛋,买云梦鳖就跟去缅甸赌玉是一回事,我们赌的就是它怀着王八蛋。”
官静点点头,双手握刀,缓缓刺进了巨鳌的肚皮,大甲鱼终于吃不住痛了,橄榄脑袋“嗖”一声蹿了出来,不过有个铅丝口罩紧紧勒在它的嘴上,刚刚的威风是休想再次施展了。费老板哼着“牛仔很忙”,用包装绳结成圈,将甲鱼脖子一套,拔河一样死死拽住。
酱黑色鲜血从刀缝里“滋滋滋”直往外喷,把官静的工作服弄的狼籍不堪。
用袖子抹了把脸,不等老王发话,官静将手指伸进鳖肚上的刀口一阵乱抠乱挖。
“你这个天杀的……为什么不开个十字刀口?”王师看到静哥儿出手这么草率,差点当场背过气去:“这么窄的直缝刀口把鳖蛋给挤爆掉怎么办?”
云梦鳖的鳖蛋与普通鳖蛋有点不同,这种鳖蛋裹在肠道中,外表只有一层洁白的皮壳,拿捏时稍微有一丁点不小心都会弄裂。老王以前侍弄云梦鳖时无论多么小心,也无论把刀口开多大,都不免要报销几枚鳖蛋,官静不问青红皂白就胡乱出手,乱抠之下,焉有完卵?
戴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刚刚推荐这个小子来协助他俩烹制【玄武宴】,主要就是看中了他的悟性和灵巧,没想到转眼间他就捅下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费立国勃然大怒,转头抄起了一根大萝卜,准备先把官静这小子抡个脑震荡再说。
一颗血迹斑斑、洁白如玉的软皮鳖蛋,被官静从鳖腹上的刀口行云流水一般拈出,咕咚一声丢进了满盛清水的砂锅里。
两位老师傅和费老板激动的直眨眼,刚刚的愤怒顷刻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官静的右手仿佛带有奇特的魔力,他明明在鳖肚中又是抠拿又是拉扯,动作和姿势要多奔放有奔放要豪放有豪放,可是照样能将只裹着一层皮膜的云梦鳖蛋安然无恙、完完整整地取出。
“真邪了嘿……”老王回忆了一下当年恩师取蛋时的动作,怎么也想不通云梦鳖的鳖蛋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变的结实起来。
“没了,就这么多。”第十六颗宝贝被掏出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