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热情招呼。孔晓东大咧咧说道：“啥也别说，老位置，老规矩，二斤牛舌，二斤五花，二斤烤鱼，再加一碟蒜泥。”女服务员领命而去。

    刘威打趣道：“嘿，你这段话都快比得上说相声了，溜得很呐！”赵俊看见对面桌上的一人畅快地喝完一整杯啤酒，又夹了块肉往嘴里一送，美得简直鼻涕冒泡，便说道：“要不，我们也来点啤酒？”

    这话深得众意，于是先要了十瓶（注）。

    众人入了座，胖子的父亲也从服务员那里知道儿子和他同学来了，这时上前来打声招呼：“唉，哥儿几个吃好喝好，我去忙，就不掺和你们了。”这会儿十点过半，马上要到营业高峰期。“孔叔，您去忙吧。”刘威笑着说。

    孔晓东回过头看着父亲，父子两人交换个眼神，老孔一拍小孔肩膀，转身去了。父子间的交流就在这转瞬之间完成。但谁都看得出来，父子二人感情深厚。

    四人之中以刘威话最多，他问胖子：“唉，听说你的象棋是你爸教的？”说起象棋，那是胖子最引以为傲的事了，他脸上的表情立刻活络起来，侃侃说道：“那是，我跟你讲，从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起，就有凭借棋艺为官的。古时人们自称诗书传家，咱家那是棋艺传世。”“嗯，好像也有围棋的吧。”“对，有的。”……

    不久之后，话题转到毕业方向。“刘威，”胖子吃得满面红光，伸手拿纸巾擦擦油汪汪的嘴唇，“我说，你不打算继承家业，当个小中医吗？”这会儿四人几瓶啤酒下肚，都有些晕晕乎乎。刘威酒量平平，正眯着眼睛呆笑，虽然他知道这是孔晓东在开自己玩笑，还是假装很严肃地说：“怎么能够？要当就当名中医，胃酸脚气、肾虚不举，尽管来找我，一服药包治百病，两服送你上西天取经！”说完就开始傻笑。

    他室友赵俊是四人中酒量最好的，喝干剩下半杯啤酒，说道：“刘威打算考研的，他家里虽然世代行医，不过他不喜欢那股子草药味，甚至有些反感。”“你呢？”萧宏问。“我？哼，”赵俊的声音里似乎有些无奈，“家里有点关系，估计是去银行了。”“那挺好啊。我就打算子承父业了，现在这世道打工还真不如开店。小红，你呢？”胖子额头冒汗，眼睛发亮，嘴巴也没闲着。

    “我嘛，打工是一定的了，就是没想好干哪行。”萧宏平常并不喝酒，现在也是满脸通红，脑袋发晕。“不过有话说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来，咱们干杯！”“有道理。来，干！”“干。”四人举杯痛饮，好不畅快。

    一个多小时后，桌上的烤肉已被风卷残云扫荡一空，其中一大半都是胖子的功劳。胖子仰躺在座位上，肚皮朝天，一脸舒畅地说道：“哎呀，咋感觉活力无限，还能再吃半斤的样子。”“得了吧，吃太饱小心晕车。”刘威提醒道。

    “嗯？刘威你知道胖东要去听演唱会？”萧宏有些奇怪。“怎么？你不一起去吗？”赵俊反问道。“我没票怎么去。”萧宏摊手，事实上有票他也未必会去，何况他根本不会去买票。

    刘威和赵俊听了，齐刷刷摸出演唱会门票，问道：“我们都以为胖东给你买了的。你真的没买？”萧宏转头问胖子：“你没给我买？”胖子拿了牙签剔牙正欢，回过神道：“你会要吗？”萧宏说：“不会要。”又瞧着刘赵二人手中的门票问：“他俩的票是你代买的？”

    “对啊，我觉着你一定不会要，所以就没问你了。”胖子觉得自己理由充分，完全不虚。萧宏笑道：“胖东胖东，你这是见色忘义啊。我好伤心。来，罚你一杯。不，罚一瓶。”胖子不情愿道：“你不是有些反感她吗？不怨我，对吧，两位同党，你们说呢？”他向刘赵二人求助。

    “小两口拌嘴，增进感情，我们不干涉，不干涉，哈。”刘威向赵俊使个眼色。赵俊淡淡地说：“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