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炽烈的狂热,身上红色的袍绔,整个人就像燃烧了一样。桀狰看着对面的汉人,一个老态龙钟的须发皆白的老头,在匈奴人的心中,老人是没用的人,桀狰有些鄙夷这些汉人,他有些后悔先上场和老头比武。但是,他们匈奴勇士是抓阄的,他抓到了第一块羊皮,他必须第一个出场。
桀狰不再多想,他举起了长刀,对面不管是什么,都是他的猎物。桀狰的刀山呼海啸一般劈下来,周伯闪身避开,他知道对方势大力沉,自己不能和对手硬碰硬。桀狰的刀劈出之后,见周伯躲开,他没有收刀,而是顺势刀一偏,跟着周伯就过去了,周伯再次涌身退开。二人在台上刀剑并举,打在一处。打是打了,谁都看得出来,桀狰刀刀紧逼,周伯步步后退,一个功,一个退,还不是守。因为周伯根本不敢用剑去挡格对方的刀,自己的剑碰上人家的刀,立马断折。可以说,这场比武,一开始,胜负已分,周伯只是如何做到败得体面些。桀狰在暗自奇怪,自己这一刀明明把他逼到绝地,他要么用剑挡格,要么中刀,但是桀狰微微的失望了,对方不知怎么身子随便一扭,躲开了。周伯心中暗暗叫苦,每一次桀狰的刀劈下,他都觉得无处躲避,想要用剑去挡格,总是在最后一刻,想出如何退防。打了一刻钟的时间,周伯就感觉到身上都是汗,却没有一点还手的机会。台上形势一边倒,单于的看着不起劲,围观的人群起哄:“老头!下去吧!”“老头,回去和老婆洗脚去吧!”臊的汉人们脸红汗出。张骞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心中祈祷周伯可千万不要出事。
桀狰渐渐的把周伯逼向高台的一角,众人知道周伯已经没了退路。张骞大急,问右贤王:“我们认输不行吗?”右贤王说:“上了台子,只能有一个走下来的。不然,是侮辱了对手,侮辱了大单于!”张骞只能干着急。
桀狰把周伯逼到台边,狞笑着举刀劈下,喊道:“老头,受死吧!”周伯只得举剑封挡,叮的一声脆响,他手中的细剑断为两截,桀狰大喜,长刀继续下劈,要把周伯劈做两瓣!在这当儿,周伯身子仰着,脚钉子一样钉在台上,身子风摆柳一样从桀狰的右肘下窜出,到了桀狰的身后,桀狰先是劈断周伯的剑,心中一喜,没有劈到人,心中有些遗憾;接着对面的人没了,好个桀狰,作为单于的卫队长,毕竟功夫过人,他的刀劈空,狠狠的劈如台板,就此把刀作为支点,双脚离地向后连环踢出;周伯到了桀狰身后,本想反击,没想到桀狰的反应如此之快,脚已经到了身前。周伯如果用手中断剑可以刺中桀狰的腿,但是,桀狰必将踢中他一脚,虽然是两败俱伤,但桀狰的一脚恐怕会要了他的老命,因此,他再次躲开。周伯从剑断到想要反击,到桀狰反踢,到退开,说起来时间话长,实际是瞬间的事,在转瞬即逝之间,两个人的胜败包括生死都在这瞬息之间打了一个转。
围观的人群终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桀狰拔出刀来,回身看着周伯,他终于感觉到这个对手的难缠,对手虽然到现在都没有击出一剑,而且剑已经断了,但是他感觉老头手里的断剑好像是自己今生碰到的最要命的武器。桀狰稳了稳神。周伯也趁着机会喘了口气。他在埋怨那一刻为什么没有力量反击,那是他这一场比武最好的机会,他知道自己的巅峰过去了,自己抓不住机会了。
桀狰的长刀再次举起,长刀像暴风骤雨一般卷向周伯,一刀接着一刀,没有空隙,只有滚滚的刀浪,一波又一波的砸向周伯;周伯只有躲,闪,晃,反而,他的心情放松了,心头一片澄明。在单于、张骞等人的眼里,看到的是桀狰耀眼的刀光,如山如浪的刀锋,如今的周伯就是一个还会出气的死人;在周伯的眼里,却只有一个刀头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他觉得自己只用轻轻把剑送出,就可以在如山的刀锋中,要了对手的命,如此轻巧,如此明显的事,自己为什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