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事?”
窦婴大吃一惊,皇帝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瞒不了他。他小心地回答:“这张骞虽然好赌,可是没有听说他因为樗蒲这些事,跟人翻脸。反而很多人因为赌而成为了他的朋友。在长安的赌档,张骞是叫得上号的人,很多官贵都不一定有他说话算事。这次他揭榜,民间和官员们都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大家都能接受。”
皇帝若有所思:“你是说他没有因为赌钱打过架?这倒不容易。”
“是。”
皇帝也曾经偷偷地跑到宫外,在街巷中走过,看到有人喝了酒打架,赌钱打架,心中厌恶。张骞能够在这些人中间不得罪人,出使应该也没问题。皇帝又问“张骞和广平侯的女儿怎么样了?”
窦婴头上的汗下来了。他心中暗暗惭愧,“多亏我小心,把张骞的事问的清楚。不然皇帝都知道的事,我不知道。”“广平侯女已经嫁人了。”
皇帝转变话题:“张骞带的人,朕看了,怎么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对了,他的人,基本都没有响亮的名字!叫做什么驼子、麻子,白狗、黑彘,他们如果只是个死囚,叫什么都没关系,到了化外之地,蛮夷之人才没有名字呢!你们下去商量着,给他们一个可以显示我中国文化之邦,蕴藉风流、大气雅致的名字。”窦婴赶快替那些人谢过皇帝的恩赐。事后窦婴找了几个博士给那些行人赐名,自然是秃子、麻子消失,出了些令外国人不知所以,云里雾里的名字。
皇帝最后下令张骞准备好之后,他要亲自为张骞送行。
张骞为啥要这些人呢?这些人真的只是厨子、裁缝吗?
这些人的身份都是真的,但是也并不简单。这些人虽然都是最平常的人,其实他们也是长安和各个郡国的豪杰。只是有的豪杰,像灌夫,投身军旅,一刀一枪去搏个王侯将相;更多的豪杰向往的是朱家、郭解、巨孟那样,藏在民间,却能傲公卿,凌官府的,讲信义、重然诺,扶危济困,千里杀人不留名。
各地的官府最是痛恨这些人,不是痛恨他们杀人,也不是痛恨他们讲信义、重然诺,而是他们自高身份,以豪杰自诩,而不把官府放在眼里。所以当官的总是找借口对他们无情打击。但是当官的又难以找到他们犯罪的真实证据,总是找些莫名其妙的借口,把他们抓住。如今他们能够为国家效力,自然谁也不愿意扫了皇帝的兴,没人说这些人的底细,事实上,也没有人能说清楚他们的底细。灌夫趁着张骞出使的事,就把这些人给救了出来,这些人都有各自的营生才是他们得救的根本原因。另外有些人,灌夫想救,或者是名气太大,或者本身就是大豪,富贵惯了,也不行。这些人就这样成了张骞的随从
其实要这些人,本不是张骞的本意,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出使需要多少人、需要什么人。他只是觉得,也见过别人出使,持节仗,带扈从,威风凛凛,所以也就想着带几十个扈从。灌夫虽然见多识广,但是对如何出使也并不在行。给他出主意的是甘父。
甘父本是月氏胡人,年轻时和部落的一个女子相好,两人牧马蓝天下,情浓似马奶酒,欢好比泉边的鸳鸯鸟。但是部落的王爷看上了那女子,要那女子做他的女人,甘父和女子哭求王爷成全他们,王爷冷笑着把甘父抽打了一百鞭子,打的他浑身血烂,抢走了女子。当天晚上,女子用甘父送的皮鞭,勒死了自己。王爷大怒,带人来捉甘父,甘父只好带伤躲进了大山里。几个月后,养好伤的甘父偷偷回到部落,杀死了王爷。王爷的儿子对甘父下了格杀令,部落的壮士开始追杀他。甘父从陇西的大草原穿过大漠,一路拼杀逃命,逃进陇西。已经浑身是伤,精疲力竭。堂邑一个富商在陇西路上见到浑身血污,奄奄一息的甘父,见他身材高大,筋骨强健,就试着命人救他一救。结果,他不过是外伤,又是在草原上长大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