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你轻声些,老寨主虽然完了,他的冤家可不少,这次来的人,个个能手,全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凭任大鹏梁五那等功夫,尚且自知不敌,没敢动手,何况你我。”
那缺嘴唇伙计忙道:“我真想不通,老寨主已经隐姓埋名,在这里呆了几十年,为什么这次要到雅安去露脸,把一条老命给送了。”
肥脸店伙方说得一声:“那全是刘长林这催命鬼干的,他要不说是什么王爷的主意,又许了一大堆愿,那老寨主一向自在惯了,哪肯再出去,如今少寨主和老太太全赶去收尸咧,听说他母子收尸入土之后,还打算到成都找姓年的,和伤老寨主的一个什么姓简的报仇,要依我说,这事可真险,人家连老寨主那等功夫全活劈了,他母子功夫再好,还能比老寨主强吗?真要那么办不是白饶上两个吗?”
缺唇店伙忙道:“你可不能那么说,要论功夫,老太太比寨主可也差不了多少,何况她老人家另外还有两件绝活,再加上少寨主也绝不含糊咧。”
正说着,猛一回头,忽然望见窗隙一线人影,不由大喝道:“外面是谁,打算偷看什么?”
那肥脸店伙闻言,忙先飞纵了出去,龙儿忙也喝道:“你嚷什么?那三个盗马贼到哪里去了?须知小爷还有话问他咧。”
那肥脸店伙也跟着到了院落之中,忙道:“他三位已经全走了,那位黄客人膝上虽然受伤不轻,也勉强挨上牲赶路去了,你要找他三位,却可惜已迟了一步咧。”
梁龙儿嘻着阔一笑道:“他们走了是造化,不过,如今这本帐,小爷却要算在你们身上咧。”
那缺唇店伙,看了他一眼又笑道:“这又奇咧,慢说那三位客人只看看而已,并未真的要盗那匹马,即使他们三位真的是盗马贼,只要我们开店的不勾串一起,便到官也没有什么大罪名,小客人怎么能赖到我们身上来?再说,你们已经有人和人家把话说开,却与我们有什么相干?你要寻事也得先去问问大人才是。”
梁龙儿冷笑一声道:“你倒说得干净,那三个毛贼去盗那马,不是你们店伙带去的吗?
小爷不问你们却去问谁?再说你们店东既是寨主,这座店便是黑店,不但劫杀客商,目前还打算去行刺本省学政大人,这是小爷亲耳听见的,你敢说到官也没有大罪名吗?”
那缺唇店伙闻言,知道方才所说的话已被听去,但因欺他是个孩子,忙将脸色一沉道:
“小客人,你说话可得嘴上留德,什么叫黑店,又行刺什么大人,我们安份良民可受不了。”
龙儿猛翻怪眼,又哈哈一笑道:“你这臭贼打算欺你小爷是个孩子,那便输了眼,我不让你说实话,也不算是你们的小爷爷。”
那肥脸店伙首先气向上冲,用手一指大喝道:“你这小孩子真不说理吗?我们哥儿两人不过看在你们大人份上,既是店中客人,便不得不止你几分,真打算生事找岔儿,我王大pào可也不含糊。”
龙儿闻言,只说了一个好字,足下微一起步便到了面前,猛一伸手,恰好刁着他的手腕,也大喝道:“我倒要瞧瞧你是不是真的不含糊。”
说着一个金丝缠腕手法,一掏一掀,左手向他那肩头一拍,那肥脸店伙,登时叫声啊哟直挫了下去,那一条胳膊已经脱了臼,直挂了下来,腕、肘、肩三处,全奇痛入骨,那额上也汗如雨下,那缺唇店伙一见不妙,正打算撒腿就跑,却没想到,方一转身迈步,倏觉眼前黑影一闪,拍的一下,左颊上已经挨了一个肥耳光,这一下只打得他眼前金星直冒,顺嘴流血,再看时,龙儿已经拦在面前冷冷笑道:“你这臭贼,更没骨头,打算走那也行,你只要好好将你这店中谋财害命打劫客商的事,和谁打算去行刺年大人告我,也许便可从轻发落,否则你这同事便是一个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