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听话,这里也是你胡说的地方吗?”
却被桂香一把拦着娇笑道:“刘老爷你这不是责备你这姨太太,却是责备我咧,须知此事关系你的事小,关系着王爷的事却大,我话还没有问明白,你为什么就撵她走?当着王爷在这里,你可得说个明白。”
刘长林一见张桂香虽然一脸笑容,说的话却极有分量,那一只玉臂虽只是一格一拦,也颇见功夫,忙又换了一副脸色笑道:“李大nǎinǎi你别生气,我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责备你,这贱fù委实太嫌没规矩,所以我才不得不加喝止,既然有关王爷大事,不妨请细问便了。”
正说着,却不料程子云蓦然一拍手道:“大嫂这话真有道理,俺这也明白咧。”
允题忙道:“老夫子明白什么?难道这贱fù真的竟敢招摇把话泄了出去吗?”
程子云又一摸下颔,笑道:“如论这fù人原极有才情,便功夫也不错,她那丈夫李元豹更风流倜傥,所以俺当初才荐在王爷门下,但俺只论其才,却没留心她的品行,更没想到她夫fù全是热中富贵之上,这女人虽然声声非替她丈夫报仇不可,却人尽可夫,非常冶dàng,其为人便可想见,如依俺料,那云中凤素有笑面罗刹之称,又嫉恶如仇,这等人照理遇上她便决难活命,而竟然三番两次去向她动手,全放过了,这其中便大有文章,也许更不止招摇而已。”
允题不禁大惊道:“难道她竟和年双峰手下串通一气,敢将我卖了不成?”
程子云点头大笑道:“俺正是这等想法,要不然,那云中凤却不会便将她这条生命留下来咧。”
桂香忙道:“这却未见得,风尘女子也尽有血xìng的,却不可一概而论,不过这浪蹄子却不是那等人,这机密虽然一定是她在外面招摇漏出去的,和年二爷串通一气,却还未必,须知以她这为人,却未必便为人所重咧。”
程子云一想,这才知道这“人尽可夫,非常冶dàng”八个字的考语,无心之中将桂香刺痛,忙道:“大嫂休怪,俺说的冶dàng和风流放诞不拘小节却又不同,再说,你却不是那等人咧。”
却没想到,他不说也就过去,这一说却是越描越黑,桂香转将脸色一沉道:“程师爷我可没惹你,你说说怎么又说到我头上来?须知这里不比王府,你说话还得留神才是。”
接着又冷笑一声道:“这浪蹄子之所以敢在外面招摇,也许便因为她有所恃而无恐咧。”
这一下在桂香原是对程子云而发,允题却不免内愧,忙道:“此事不必再提了,方才说的双管齐下之计,既然可用,不妨便依计而行,我们今夜便住进城去,目前已经天黑,正好避人耳目,就此便可动身,对外最好不必声张,明晨刘护卫还须赶紧到年学政公馆去上一趟,一面探听他的气如何,一面将此事全推在已死各人身上,并乘夜查明死伤人数,死的设法掩埋灭迹,伤的酌予抚恤,火速医治,却不许张扬出去。”
刘长林心下方又稍安,连忙命人备轿将三人送进城去,连那名戈什哈也用小轿下了轿帘送走,又唤过了小莺和美云,吩咐二人也赶进城去,这里再一查点人数,竟有五六十人没有回来,除确实有人看见已死和逃散的而外,竟有三十多名不知下落,那带伤的倒不多,一共才只数人,忙又命胆大的,乘夜掌着灯球、火把,入谷查看,谁知竟没有查着一具死尸,除零星箭弩间有拾获而外,连兵刃衣物也看不见,这一来,去的人更加疑神见鬼,回来一说刘长林也猜疑不定,只有命手下天明之后,再行详细查看,一面又将受伤各人略加抚慰,便赶进城去,城门虽关,幸好守门官兵均系熟识,平日又全得过他的好处,不难进去,等到自己住宅已是三更,一问允题,尚未就寝,忙将情形禀明,各自就寝,这一夜。各人均心有所念,哪里睡得着,这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