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了。
秦少东完全乱了方寸,自己这里居然出了个革命党,那可怎么得了?这要传了出去,倒不是花多少银子的问题,而是有人刻意要对付自己,这事便难以收场了。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秦少东连声说道:“韩队官,咱们借一步说话。”
你个贱货,给脸不要脸的东西,韩雷心里冷笑一声,随着秦少东来到边上。
秦少东此时和之前已经判若两人:“韩队官,你要如何才肯遮瞒此事?韩队官要银子的话尽管开口便是!”
“本队官也说了,我是最讲究公正的人。”韩雷说这话的时候丝毫也不脸红:“其实解决这事原也简单,人家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开了两口盐井,秦掌柜的何必占着不放?爽爽快快的放他们一马有何不可?秦掌柜的以为如何?”
“人家”这两个字秦少东一听便明白了。
韩雷这是摆明了要为徐茂忠和缪得财出头了,原本他也不怕,可谁想到自己盐井这居然真的出了个革命党了?
有把柄在对方手里,秦少东的气不免短了下来。
“秦掌柜的,兄弟不得不劝你几句。”韩雷口气也放软了些:“盐井本来就是人家的,更何况人家好歹也是有权有势的人,何必把事情做得那么绝?让出盐井,于你毫发未损,还可以交到几个朋友,何乐而不为?这件事情兄弟可以当什么都没有看到,将来大家或者还可以当个朋友。”
说到这,面色又是一沉:“兄弟军务繁忙,一刻千金,是断然没有时间在这里耗费的。就等着秦掌柜的一句话了。”
事已到此,已经不容秦少东再有选择。
尽管舍不得那两口盐井,但和出了革命党的事一比,全部都是小事了。况且面前的这个无赖军官,只怕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来的。
秦少东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我让出那两口盐井,韩队官真的能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兄弟是最讲信用的人了。”韩雷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早盘算好了。难道有那么好的机会,老子要不好好利用,敲诈你个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老子也就不配当这个队官了。
秦少东一咬牙:“也罢,既然韩队官亲自出面,我不得不卖这个面子。烦请韩队官回去转告他们,他们想什么时候开业都成。”
韩雷闻言心中大喜,自己这事算是办成了。想到盐井即将带来的滚滚财源,韩雷忍不住心花怒放。
一转身,对大牛喊道:“大牛,把人都给老子放了......对了,他娘的这个人不能放,咬伤了老子的兵,老子得好好的惩治惩治!”
他说的是那个青年盐工。那盐工倒颇有胆量,昂着头丝毫不惧。
眼看着这群当兵的大摇大摆而来,又大摇大摆而去,白白夺走了两口自己势在必得的盐井,秦少东又是愤怒又是心疼。
而莫名其妙遭到一顿暴打的麦忠喜,心里也对韩雷恨之入骨:“东家,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那!咱到督宪大人那里告他一状去,谅他一个小小队官又能怎样?”
“我知道,我知道!”秦少东心情烦躁:“现在不是对付他的时候,他手里有我们的把柄那。万一真的把他惹急了,大家都不好过!”
“难道就这么白白便宜他了?”麦忠喜大是不甘。
“放过他?”秦少东一声冷笑:“还没有人敢对我如此,这次我们暂时忍下了这口气,等这事风头过了,再好好的和他算账!”
......
春风得意的韩雷哪里会去管秦少东是怎么想的?这两口盐井到手,那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坐等着银子从天上掉下来了。
那个被他抓住的青年盐工,一路上骂不绝口,弄得韩雷心烦意乱。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