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韬瞪着这个冥顽不灵的女人,这个时候她大煞风景说要回去。思前想后忍无可忍吼了一句,“我不准!”
燕凝懒得搭理他,揉了揉脚踝处,确定能够站起来,便是想起身。
柳云韬顿时有点急,但她毕竟有伤在身,也不能太粗鲁,便赶紧接了句,“你就不能多陪陪我么!”
一话又致使二人沉默,柳云韬深吸一口气,话至咽喉三分沙哑,“这些年……你不知道我找得你多苦么?”
燕凝顿住,抬头望他,那炙热的视线居然煨得她无法直视,加上他言语中的控诉,终令她心有不忍,微叹口气,轻轻别开视线,“又何苦?”
“你看着我!”柳云韬一把扳直了她的脸,“告诉我,当初为何不辞而别!”
“……”燕凝便突然想起离别时理由,拂开他的手,“令夫人定在家久候你多时,所以……”
柳云韬差点被这女人气得想掐死她,脑子却是一直重复着刑子岫安慰他时强调的那句话――嫂夫人定是太在意你,无法忍受你另娶,才离开的。
没错,那是因为她在意他,否则也不会自个跑回来!但一望着这张朝思暮想的脸,想到这些年他煎熬过的那些日子,突然觉得受不了的大吼,“你听着!没有‘令夫人’!我也没有另娶,由始至终只有你!你这个死女人,明明介意得要命却不说出来!你是猪么!你没有嘴巴,没有脑子么?!”
“……”燕凝沉默的看着他,突然有些慌乱,垂下头去,不晓得为什么很想逃避。
“你说话啊!”柳云韬强迫她抬起头来,“你看着我!告诉我,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
说不出口。她无法开口。
然而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喊,因为她在意,因为她怕她无法忍受。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为什么!”
“我……”燕凝顿住,由始至终只有你……那句话竟是让她……望着他此刻波涛汹涌般的眼神,有点晃神,接着稳了情绪,“你那日明明即将拜堂……”
还比她早起,将她独自留在房间里。
因而那日清晨的空气,冷得让人不想动,心酸。
“我那时――”柳云韬一提起又是一把火,而后心内一股怨气突生,朝着燕凝前额重重的敲了下去,“你平日里不是耐性十足,不气死我不善罢甘休么?你怎么就不能多忍会!”而后瞧得她迅速泛红的前额,又觉得碍眼,没忍住去摸了摸,“我那个时候根本就不打算纳妾!”摸了摸,声音渐渐减弱,不想让她太得意,“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
接着也不待她反应便是瞪她,“都是你逼我的!”然后嘟囔了一句,“疼么?”
燕凝下意识的摸摸前额,此刻倒真是没什么感觉,只是突然忆起他先前说的那番话,眼神微黯,却是镇定,“只是没那么快罢了。”
终究要娶,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柳云韬恨铁不成钢,“你只跟岳母大人学了弹琴下棋刺绣么!你真是猪脑袋!你就学不会她那招――你不会不许我纳妾么!你威胁个两句什么的,我又不会说你小气!”
“……”
“……”当真不会说她小气!
一番腹语后,柳云韬瞅着燕凝仍没接话,但话好像都说完了,一时也没找到话端,只得好好的盯着她。
她,变得比以前有存在感了,方才一出来,他眼里就只有她。
那更显娴静的脸,那如幽潭般平静眼眸,如从前一般柔软的嘴唇,还有……
然而燕凝再望向他时,打断他冥想的仍是那句――
“我要回去。”
柳云韬火冒三丈却是一肚子气没地方出,重重的嗤了一声,“你妄想!”
脚都伤了,还老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