诲的事。”燕凝突然沉默了下来,良久才继续,“之后我就会回甫阳城,那是我娘的故乡,我想在那边把孩子生下来。”
“好,便去甫阳城罢。”而后倏地转身,“但你切记自己有孕在身,不宜操劳,不宜奔波。”
“师父多虑了,燕凝定以自身安危为上,现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燕凝两步一休,不会让自己太劳累。这个孩子,燕凝定当让他平安生下来。”
“……你――”嗓音仍是沙哑,“为何走?”
燕凝微微挺直了腰板,“师父,燕凝先行告退。”
因为,看着那些人来回忙碌的身影,看着重新贴起那大红的“喜”字,会觉得疲惫。
因为,面对下人的窃窃私语,面对那些同情的目光,会觉得累。
如果要带着孩子看着两人步入洞房,她会难受,难受得一如那日忍不住眼角的眼泪。
而这些日子她突然意识到,其实事情关键不是孩子,而是他们彼此。
柳云韬永远不会只有一个妻子。
于是她开始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会不想看到他,会讨厌他的触碰,甚至变得脆弱,变得不想说话。但曾经有段时间她想着该不该说些什么,所以,她不想变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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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屋子里静得可怕。
这些日子一言未发,竟是忍得难受。
燕凝坐在一旁轻轻折叠着远行的衣物,来时背的那碎花包袱大概早已丢弃,连同那些粗布衣物。月初在总管那领的素色布匹闲着没事已经制成式样简单的衣物,倒是派上了用场。燕凝叠好又不自觉的摸了摸肚皮,不用多,三两件就够了。
孩子的,到时再做便是了。
突然觉得这半年来像是做了一场梦,她即将回到过去那些生活,只是又不同了,以前她只有自己一个人,辛劳后抬头望天会觉得疲倦,想有个家,但现在有他陪着。
够了。那是她的孩子。
她和柳云韬的孩子……
柳云韬侧坐在窗边的太妃椅上望着窗外,吹着冷风不曾望她,显然并未因她折叠衣物的举止多心。但脸上没有新郎的喜悦,表情更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
床上铺着的大红新郎服,红得刺眼。而旁边给她的,也是火焰般的红。
燕凝一时没有事干,兴许是感慨,突然唤了他,“夫君……”
宛若天边传来的一声。
柳云韬脑内几乎是空白了片刻,随即不动声色的压下心里的期待,他几乎就快郁结死了!
他真是憋住了一口气和她整整半个月一话未谈,想想居然有种不可思议的感受,终究是挺过来了,当他以为自己就快放弃的当口。
她……终究是忍不住了么?
一口气憋了半个月,不,不止,却是想让她好好补偿了。却是选择不动声色的静待她接下来的举止。
“要去湖中亭走走么?”燕凝才想起,好久没和他一同去过了。然后顺手拿了一件搁在桌面上的披风,又看了他一眼,就转身出了门。
其实,都这样了,他跟不跟上来,也无所谓了吧。
柳云韬一声未哼,直到她将房门带上,才换了脸色,懊恼的皱眉,没啥骨气的尾随而上。
竟是委屈。
一前一后走过庭院,穿过湖边林荫小道,绕过迂回的湖面长廊,至亭内时二人已是并肩。一言不发的。
燕凝抬头看看他,他的衣衫有些单薄,回头看着小榭里的烛火以及天凉后日复一日燃着的暖炉。
便又是开口,“亭上风大,夫君还是先进去吧。”她还想吹吹风。
“……”看样子她好像还不愿进去,该死的,居然真的只是走走!
柳云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