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之和殷昱到达学堂的时候还没有开始下课。

    殷昱本想直接到课堂内将小酒接过来下课的，可从外头窗户那边看着那摇头晃脑异常认真上课的小孩子并没有按自己的脾性强行闯入进去，只是走到学堂门口等待着——他待在学堂里头，那些人看着他惶惶不安的眼神让他厌倦烦闷。

    殷昱在门口踱步走来走去，实在有些不耐烦了——久之恭恭敬敬站在一旁，面如死灰——他实在是觉得站在这里异常不自在。

    殷昱正不耐地准备走人，这时从里头传来了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终于放学了。

    殷昱便看着那些小孩子蹦蹦跳跳地从学堂里出来了，若是忽略了他们矮小的身子，那神情倒真的很想他刑部无罪释放的疑犯般。

    殷昱在门口等着拿小身影出来——路过的小孩子都看到了这个不苟言笑冰冷的人——他们本能地绕开离殷昱和久之远些，还回头用好奇的眼神盯着他们看。

    不过，还是有胆子大的并没有被这两人身上散发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给吓住，一小眼胖小子走到久之身旁，抬头伸手指着久之问道，“你这冰糖葫芦多少钱一串？”这声音稚嫩含糊明显是嘴里的口水太多了。

    久之看着这小胖子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小孩子恨得牙痒痒，他低沉声音道，“走开！我不是卖冰糖葫芦的！”

    “骗人！不是卖冰糖葫芦的你举着这么一桩冰糖葫芦干什么？”

    久之真想骂人！

    谁让他家尊上在街头看到一个卖冰糖葫芦的硬是把人家所有的冰糖葫芦都买下了，还让他举着这么一桩子在学堂门口等着这般鬼崽子放学？！

    他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卖糖葫芦的了！

    买一根两根也就算了吧！五六根他也可以理解呀！买这么插满一桩子的是不是傻？！

    “多少钱一串？”小胖子很执着问。

    “很贵你买不起！”久之恶狠狠道，他就是想让这小胖子走远些——明显其他小崽子也很好奇地看着这边！

    “我有钱，多贵也买得起！”小胖子很得意地掀开自己的挎包。

    久之眼瞪大，那里头黄闪闪的都是金子！没错！都是金子！这小破孩来头不小呀！

    那瞬间他正想着如何赚他个金银满盆，他家大人阴测测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一颗眼珠一串，你要几串？”

    是一脸冰渣子说着这话。

    小胖子吓得脸都白了，撒腿就跑。

    “在这儿守着，我去看看小酒怎么还没有出来。”殷昱往学堂里头走去了，他的耐性实在有限——该不会和他当年那样被夫子给留堂了？！

    越想越觉得可能——小酒都12岁了还大字不识几个，那四眼的夫子还不得吹鼻子瞪眼的！

    他加快了脚步。

    到了课堂门口正看着他家小酒子被一般小孩子围在中间。

    “你爹爹是当官的吗？可你为什么穿得那么破旧？”带头的小孩子趾高气昂。

    小酒子摇了摇头，被这么多人围着，明显有些害怕。

    “你姓什么？”

    小酒子又摇了摇头。

    “怎么？你没有爹爹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那淘气的小屁孩就是欺负新来的。

    “谁说她没有爹了？！”

    小屁孩们被身后威严的声音给吓着，回头便看到身后板着的一张很吓人的脸。

    “我就是她爹！”

    这洪亮的声音一出，周围的小屁孩都纷纷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你姓什么？你爹叫什么名字？”殷昱冲着带头的那小屁孩问道。

    小屁孩被吓得有些哆嗦——面前这个人阴沉着一张脸，好似随时都会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