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的大卡车,一旦车出了毛病,连市里的汽修厂都不去,专门跑到九镇来点名要找他。工作越来越忙,名气越来越大,钱也越来越多。少年得志,可以让人飞得更高,比如韩寒;也可以让人死得很惨,比如雷震子。穷惯了的雷震子发现吃饭已经不再是问题之后,他开始追求更大的精神满足。
这没有错,错的是他选错了一个满足精神需求的方法——赌博。
1987年左右,雷震子染上了赌博的恶习,而且,赌得越来越大,越大越爱赌。
他有多爱赌呢?一个小小的故事就可以说明。
当时,雷震子早已经被汽修厂开除,深陷于赌博之中了。当年的一点积蓄也几乎输得一干二净,尽管如此,他还是照样逢赌必去。
某日凌晨,在九镇供销社旁的早点摊,一个熟人看到了双眼红肿c呵欠连天的雷震子在那里吃早饭。熟人凑过去,开玩笑说:“雷震子,昨天又不作活(方言,不学好,寻死路),和别个打牌去了吧?看你这个卵鬼样子,一清早就像是被屎熏到了一样,要死不断气的,输了吧?”
待到熟人一说完,雷震子像是受到了极大侮辱一般,嘴角一撇,把手里的筷子往碗边上一放,猛地几口将粉丝吞入肚中,说:“切,老子打牌啊?呵呵,老子而今早就把打牌这回事看白了,不是条好路。你以为我还像是以前,天天和刘毛他们一起搞哦。刘毛他们昨天又打了一晚上,我日!他们的瘾真大,不晓得是为哪般啊?怕人抓赌,搞了条渔船,刚好坐四个人,刘毛c小七c张麻子c老黑四个人就这样在河里抹黑搞到了天亮,刚刚才回去睡觉。真的是哎,这些人没救了。”
在九镇,由于派出所的民警经常抓赌创收,时间长了,打牌的人也就想出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来躲避。有些人就经常找渔民或租或借一条小船,在船上打。因为船体是狭长的,左右两边的人只能坐在船舷上,怕打牌入迷了,翻到河里面去,出事故。所以船一般都停在离岸边四五米处,水比较浅的地方,不会停在河中间。一旦发现有警察,众人也有足够的时间把船划得更远。
这是九镇人尽皆知的事情,显然,那个熟人也知道,但是,那位熟人还是有些奇怪:“那你怎么晓得的啊?这么早未必你就遇到了刘毛了?”
“老子在旁边看的唦。”
顿时之间,天雷轰顶,熟人大惊失色,伸出一根指头,指着雷震子说:“雷震子,你,你,你,你妈的,你站在水里看别个打牌,看了一晚上?!”
雷震子脸上还是得意的笑容:“这有什么麻皮啊?老子又没有打,没得瘾,老子早就不搞了。”
玩物丧志,痴极成魔。
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雷震子终于被一帮损友玩得山穷水尽了。他开始小偷小摸,被捉,放,再被捉,再放。
终于,天真的他正式踏入了江湖。
不喝酒的瘦子
那天何勇被唐五当着众人的面骂了一顿。晚上下班之后,心里不痛快的他叫上我和鸭子两个人一起去饭店喝了点酒。酒喝完,人微醉,气还没消,我们就拉着他一起去九镇老电影院旁的舞厅跳舞,寻寻开心。
那个年代,交谊舞c迪斯科刚刚流行起来,舞厅的生意极好。
那个年代的舞厅也不像现在这样的豪华气派,就是一间大房子,顶上挂几盏霓虹灯c射灯之类的,屋子一角用几块木板搭个小台子,上面摆着功放机c话筒,沿着墙边再杂七杂八地摆上几张茶几c凳子,中间空出一大块地方就行了。
我们走进舞厅的时候,里面已经到处都挤满了人。
我们正在四处找位置坐,刚好遇上了秦三手底下的几个小弟,于是凑过去,一起搭了一张桌,然后各自找舞伴,跳了起来。
前半场是迪斯科,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