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一样稀少
“女郎手中抱的可是焦尾琴?”
王怜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甜甜一笑“安石好眼光,正是司马相如的焦尾琴”
“思慕数十载今日始得见,借我抚一曲,女郎可愿意?”
几个仆人迅速撤掉谢安案几上的吃食,王怜月抱着琴步履轻盈地走过去放到案几上,第一次离谢安如此近,醉颜微酡的她不知是醉酒还是醉人
低沉悦耳的琴音传来,可惜我对琴曲一窍不通,不知道他弹的是何曲,只觉得谢安的琴声柔谐婉转,悠然轻快,令人不自觉地脱落愁伤,我那紧绷的心弦也在琴音里放松下来,还好谢安出手了,不然今儿丢脸丢大了
一曲完毕,众人无不点头称赞,谢安神情倏然地将琴还给王怜月。
“苏家女郎,你还没弹呢”我抬头对上王恬挑衅的目光,心想:我没得罪这家伙吧?干嘛也针对我
我俯身回道:“苏晓琴技拙劣,不敢献丑”
“哈哈南腔北调各有千秋,我等即将南迁早些接触江南风俗音律也是好的”
“”我能说这是鸿门宴么?
见我不答,王恬更加放肆“安石刚才所弹之曲清雅绝伦,我等北方子弟闻所未闻,苏家女郎重抚一遍可好”我见谢安的肩膀略微抖了一抖,这个王恬真毒舌,一句话把我与谢安连带贬 低了一通。闻所未闻?变相损谢安抚的曲子登不了大雅之堂,怪不得司马睿南下时江左的门阀氏族都瞧不起不去拜见,北方人自视中原正统,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谁愿意搭理你?都落难南逃了还不晓得礼贤下士。
我知道在劫难逃,便起身说道:“苏晓献丑了”
谢安脸色暗沉,我径直走过他身旁走到乐妓坐的角落,从歌妓手中拿过一把二胡,试了两下能用,便坐在乐师的座位拉了起来
我拉的是贾鹏芳的《樱花》。一首很有故事的曲子,至少我第一次听哭了,音乐这东西先得感动自己才能打动别人
二胡的哽咽声撕扯着谢安的心,“苏小小?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拉出这么悲凉的情感?”
王悦玩味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明明曲调那么悲戚,却又给人一种空c明c静的禅意之感,中原氏族崇尚高雅的古琴,一向不入眼的二胡让他灵魂发震。 看着周遭人物的反应我很满意,二胡就是伤感的代名词,不伦二泉映月还是梁祝,亦或街头卖艺乞讨,这种擦弦乐器拉的是满满的悲伤。以至于我一曲演奏完这些人还没回过神来。还了二胡回到我的席位坐下,朝谢安眨巴眨巴眼表示感谢。
笛音袅袅从门外传来,低沉流转带着几分熟悉,屏气凝神一听!这!这!这不就是我刚才拉的那曲《樱花》吗!什么样的人这么牛掰?听一遍就能把二胡曲改成笛子吹奏?想当初我照着曲谱拉都练习一个多月才学会。
我瞪大眼睛盯着入门方向,一个着天青色衣衫,脚踏着木屐的男子吹着竹笛走来,神情舒朗俊逸无双,又一个美男子啊!我突然间庆幸来晋朝来对了,这里的帅哥各有各的特色,不是蛇精病,玻尿酸整容脸,举止风度天然去雕饰。
“野王一来,惊艳四座啊”坐在主位的王衍开口了 一曲完毕,他走到王恬桌前,“久闻二公子琴技有当年嵇康之风,女郎二胡,恒伊竹笛,若二公子补上琴曲,今日宴会当成就一桩美谈”
我心里按耐不住狂笑,桓伊是谁?历史上最逛傲的名士,古琴十大名曲《梅花三弄》就改编于他的笛曲。听一遍就能完整记住,这音准水平佩服。王恬脸色由红转白变成死灰,这脸打的呀!真痛快
“野王音律号称江左第一 ,犬子敬豫只能东施效颦,望尘莫及”王导一开口,桓伊笑笑拱手作罢,哎!这些豪门望族也是挑软柿子拧的主,欺负我时,满座权贵可没见一人开口说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