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长生下了法坛,照旧有小吏来问,是否要比试下一场。胡长生也不回答,而是问道:“若是贫道今日不想比试了,明日却是在另外一处法坛比试,是不是还要从头算起?”
似乎这个问题也有人问过了,所以那小吏马上答道:“道长只需要拿着方才发的木牌,给那边的人看过了,自然会将结果一并计入。不过每次结果汇总都要点时间,若是道长今日就去了另外的法坛,即使连赢六场,因为这边的一场案卷没有归总,所以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够拿到朱红木牌。”
胡长生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贫道就不比试了。”
这话一说出来,那边的和尚道士们皆是松了口气。他们见得胡长生的手段,和其他人的截然不同。那些人的法术虽然惑人耳目,但是却也并不是无法可破。而胡长生的法术,即使只是幻术,也是很麻烦的。
胡长生带着周和出了人群,这次人群虽然也是迅速分开了一条路,但是却没有进去时的那种狂躁,而是多了些敬畏。
大家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定距离,也有胆大的悄悄伸手去摸胡长生的衣袖,想要沾点仙气的样子。不过等到他们出了人群,却也没有人尾随,而是都翘首望着法坛上的比斗了。
周和避让开了几个往人群中挤过去的人以后,忍不住问道:“师傅,我们这就回客栈?”他倒是没有感觉到胡长生走得突兀了,因为他记得自己似乎没有见过胡长生一个接一个地施法。也就是说,可能刚才师傅对付那个和尚以后,就没有余力再来一场了。
“回去?当然不行了,现在大好时机,正是适合斗法。你快前头带路,我们去下一处法坛。”
周和应了一声,急忙快步走到前面,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师傅啊,我们为什么赶得这样急呢?反正时间还有很长,回到客栈休息过后,会更有把握吧。”
胡长生笑道:“若是回去休息了,那把握更小了才是。我若是等到明天,说不定其他的那些人,就都知道了有我这样一个道士。要是他们上法坛的时候,都不拿木器,我虽然还是能够对付,但是终究要费力些。我青符门最擅长的,毕竟还是木系法术。现在正好趁着消息还没有散播开来,把这事了结了。”
周和恍然大悟,不由得又走快了些。没过多久,就看见前面好大一群人,也是如同刚才那边一样。虽然一副水泄不通的模样,但是见到有道士过来,急忙分开一条路,放胡长生与周和进去了。
见了里面的小吏,周和也不啰嗦,直接摸出木牌来递过去。那小吏心中了然,像这种在不同的法坛比试的,胡长生也不是第一个了。有的人觉得运气不佳,当前那个法坛高人太多了,那就可能换个地方试试运气。
于是胡长生在席子上坐下了,仔细看着法坛上的比试,看了两场以后,终于放心地开始闭目养神了。周和也是在看了这两场斗法以后,就开始百无聊赖地到处打量。过得一阵,终于轮到了胡长生上台。
他的对手也是个道士,手中拿着一柄铁如意。如同是铁尺一般挥舞起来,若是被砸中了非得头破血流不可。此人竟然不是用的木质兵器,还好胡长生从来都是背篓不离身的,当下反手摸出一把草籽,往前面地上一撒。
那道士颇为警惕,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见得地上没有什么异样,方才再逼近过来。胡长生站在哪里,只是含笑看着。看得那道士心中发毛,低头看了看地上,最终还是决定绕过去。
不料胡长生又是一把草籽撒了过去,那持铁如意的道士依旧避开。抬起头来看的时候,却发现胡长生手中又捏了一把。
两个人在台上全然不像是斗法的样子,让法坛下的观者不住起哄。因为看起来是那年轻道士一副凶恶剽悍的样子,但是胡长生只是随手撒了几把灰在地上,就让年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