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拽到了一边,然后剩下的两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大粗棒子试探性地围着他转,我则被刚刚那个男人扣住了手腕。
出来拽我的那个人又回去,也加入了围殴秦子阳的行列中,他们几个对秦子阳拳打脚踢了起来。起初秦子阳还能与他们抗衡下,但渐渐地不行了,他落了下乘,先是肋骨被打断了一根,再是身上出了血。他们却说什么也不肯罢休,任我怎样嘶喊都没用。最后眼看着一根粗大的棒子就要砸到秦子阳的头,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把一直扣住我手腕的那只手硬是给挣了开来。然后拼命地扑过去,正好挡在了秦子阳的身前。
粗大的棒子在空中硬生生地停顿了一下,随即毫不留情地落到了我身上。我跪倒在地,身上都是血,却还是要爬过去,几个人见到我们这情景也不禁动容了。
“差不多了吧,再打就该出人命了。”
“行了,走吧走吧,天也快亮了,一会儿人多起来就不好办了。”
几个人又恶狠狠地交代了几句,才陆续地走了。
他们走后,秦子阳不顾浑身的疼痛,紧紧地抱着我,抱着我渐渐失去意识的身子,他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惊慌。
“苏念锦,你这个傻瓜,你当你是什么做的,就这样奔过来接住那一棒,要是打到了脑袋你还想不想活了!”
因为情绪太激动,他的双眼腥红得吓人,面部的表情狰狞而可怖,哪里还见得到一丝优雅与高贵。他手上、头上、身子上全是血,不知是他的还是我的。就像那一天,孩子没了的那一天也是这样,我们的身上全是血,他的,我的,孩子的,三个人的血混在了一起,无法分辨。
我冲他虚弱地一笑,想要说话却发现口腔里有液体堵在了那里,吐出来才知道是血,鲜红鲜红的。
“不可能打到头的,我有计算过他的方位。”
这是我闭上眼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秦子阳就坐在我旁边,还有张云天,他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
“醒了?”张云天笑着看着我。
“嗯。”我很困难地吐出这一个音节,嗓子嘶哑得厉害。
“见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儿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再次点了点头,张云天又看了我一眼这才离开。
“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睡得真香。”
“能说话了?”他问。
“一直都能,只是嗓子像是在冒烟。”
“刚听你和他说话,我以为你无法开口,总是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蹦。”
“那是因为不想说,无关紧要的人,在难受时总是不大想理会。”
秦子阳忽然伸出手抚上我的额头,看着我,良久,久到我以为他不打算说话,却不想,他扭过头,望着窗外,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他说:“苏念锦,你还想跟我吗?这样的我是你爱的吗?”
我有些艰难地伸出那只伤痕累累的手,摸上他的脸。他的身上也到处都是伤口,鲜血淋淋的,此刻都被一条条白色的绷带遮掩住了。
“秦子阳,我们在一起吧。”
他愣了下,这一刻他的表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良久,他抬起头,看着我,说:“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于他于我而言都有着不可磨灭的意义。
说完这个字后,他仰高头,静静地看着天空,“好久都没觉得天空这么蓝了。”
“是啊,好久。”我轻声附和着。
出院之后,我和秦子阳在上海租了一套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很温馨。开始用的钱是我的,其实也不能说是我的,是他以前给我的,但是秦子阳依旧不太高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