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狠抽了我一个耳光,“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那就都不好过,怎么样?”我学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奔向那把刀——那上面还沾着血,紧紧地握在手中,向他走来。
此时他已经翻身下地,一只手拿出急救箱里的纱布按在受伤的手臂上,见我手中拿着刀,便猛地用脚一踢,正好踢中我的腹部。
我痛得弯下腰,死死地抱住肚子,然后感觉有什么正从身体中流走,热热的液体开始往下涌。痛,死一般的痛。然而,当我抬起手,看到那双手中沾满血时,忽然笑了。
我说:“秦子阳,你果然是不要他的。”
他面如死灰地看着我,过了好久才有了一丝表情,那双眉渐渐地皱了起来,越来越纠结,最后弯成一个死结。
“苏念锦,你真狠。”
“狠?怎么比得过你。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下我有多痛,这里到底有多痛。”我比着左边的胸口,直起身子,下体依然流着血,嗓子像是被撕裂开来,每说出一句话都要靠强大的意志来支撑。
“秦子阳,你的痛只是我的千百分之一,但即使是这样,我也要让你感受一下,至少让你趴在别的女人的胸口时,会记得曾有一个女人为你流过血,流过泪。”说完这句话,我再也没有了多余的力气,似乎所有的气力都是为了强撑自己用最坚强的姿态说完这一句话。
疼晕在地上的前一刻,我看到的依然是那个身影——高高在上、淡漠、疏离,却又是那般充满魅惑的秦子阳。
他就是我心口上的一根刺,既然拔不掉,就大家一起痛吧。
再次醒过来时,喉咙火燎一般地干痛,我强自撑起身子,想要起来,却被正好拿着水果篮走进来的程姗看到。她赶忙走过来,“别动,你看你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来了啊。”我冲她虚弱地笑笑。
“别冲我笑,你这副样子还笑,我看着难受。”她说话的时候眼里全是泪水,却执意不肯在我面前落下。
“哭啥?我现在挺好的。”
“还挺好呢,你知不知道,你肚子里面有孩子了,现在他没了……”
“我知道。”我点头,面色极为沉凝,“程姗我有点渴,你给我一杯水。”
“不给,渴死得了,我看你是自贱。”
她不拿,我只好自己去够,杯子有些远,够了几次都无法够到,身子再探出一些,肚子就如同岩浆迸发一般疼痛,火辣辣的,脸上顿时有大滴的虚汗往下流。
她终究还是心疼我,嘴里说着不干,手却自发地动了起来。
“喏,给你,小心热。”
我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谢谢你程姗,我真没事,你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知道你昨天晚上那满身是血的样子有多吓人吗?我魂都要被你吓没了!苏念锦,亏你这么大的人了,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的?”
“再给我倒一杯。”
她没好气地又给我倒了一杯。
我慢慢地喝着,双手紧紧地握着杯子,最后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程姗那一脸心疼又愤懑的样子,终于开了口。
“我就是想让他痛,越痛越好。”
“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程姗,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该清楚。这辈子我第一次这样爱一个人,爱上了我才知道原来那些道理都是狗屁。当他对我说不要像条狗似的在那乱吠我就想捅他一刀了,我不会捅死他,捅死他我还得陪葬,再说我也下不去那手。但我不想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痛,痛得再狠再入骨都只是我一个人的事,等我离开了,过了几年他可能连我这么个人都不记得。我也不会自杀,真自杀了他也不见得对我就有什么不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