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司空建同胡毛的爹又说起了那个独眼狼。
司空粮务官说,黑风郡的兵马虽然被域外或各国公认为是一支虎狼之师,但象亲兵小队长独眼狼这种心计毒辣的禽兽之人还是少见。
胡老爹口打唉声,懊悔自己太软弱无能。说他很惧怕这头独眼狼,一怕得罪了这个亲兵小队长就等于得罪大帅,二怕他对两个孩子行凶杀人。这样才使得歹人得逞,让女儿胡娇一次次地惨遭蹂躏。说道:“我这个爹不是人啊!”举手便抽了自己两个嘴巴。
“老哥不必太自责,”司空建劝道,“独眼狼的行径终会遭到报应,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
胡老爹点着头,跟司空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低声说道:
“司空大人,你说这人世间的风水,真的是轮流转吗?我胡家在酋长老祖先那一代,有过辉煌显赫,富甲一方,家大业大。可传到我这,就剩下一支人了,要是毛儿没了,血脉断了就绝后了。”
喝了口酒,胡老爹又说:“你说自作孽那事我信。当初酋长老祖宗只贪图自己风流快活,不为子孙积德。吃尽了山珍海味,府里的美女如云。你说说大人,到我这一代就这样了,是不是遭天谴了?”
司空建为他满上酒,说道:“上神造人,让每个人有两只脚,就是告诉他,人的一生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终生荫世积德,修炼善果,最后登入极乐世界,或修道成仙;二是甘为魅界蛊惑,作恶逞暴,欲海横流,暴殄天物,必将刑祸临头,最终则被魅王世界所收,打入十八极地狱。”
“金玉之言,金玉之言啊!”胡老爹说道。
司空夫人摆了两张桌子,这一桌坐着两家四位大人。四个孩子在另一桌,童声笑语,高谈阔论,吃得高兴,喝得也畅快。
欧阳娘亲担心那个小英子,那孩子喝起酒来海量而不醉,所以怕把其他孩子给拼坏了。于是在这边分别为各位满了一回酒,便过去了。
孩子们正高兴着。她小声对英子说道:“适可而止,别让你胡娇大姐喝醉了。”
英子笑笑说:“娘亲放心,我把握着呢。”欧阳冲大家一笑,离开了。
黄昏来临了,一轮皎洁望月从东山后姗姗升起,满世界立即洒满了银灿灿的光辉。
这是上天赐予人间的难得的一个晴朗的夜晚,大地涌动的薰风中充满了潮闷的署气。
饭后,欧阳夫人想到了连日来两个孩子在斜风细雨中练功的情景,便带领他们出门去西山脚下的溪水中去洗澡,好让他们清爽一下。
出大门后,碰上邻院胡毛的娘和他家两个孩子,也要去洗澡。六个人一起踏着银辉朝西山而去。
傻毛现在同子齐英子更加亲切了,路上搂着这个脖子,挽着那个胳膊,嘴里嘟嘟个不停。
少女胡娇心思慎重一些,可也跟子齐英子产生了格外亲密之感,在晚上吃饭的时候,一直没撒开他们的手。凄惋的眼神宣示出无限的感恩之情。
这朦胧夜色,是神鬼的境界。上天帝神已预知,在这神密的夜晚,将会有启示性的事情发生。
路上还有一些前往山溪洗浴之人,在到达那条山下溪水之前,人们自动分为男女两拨。子齐跟随一群男人向前走。
远远望见了,山下的溪水亮晃晃地浮着一层银光;走近了,看到那轮水中的明月,在细浪中浮跃、闪烁,像个十分顽皮的孩子不肯安分。
“水里哪来个大烧饼啊?娘啊,快捞上来,我要吃啊!”傻毛大喊大叫。
“这傻小子,”有人说了一句,引起了一阵嘻嘻哈哈地嘲笑。
一见到河水,子齐就什么都不顾了。连日阴雨,好长时间没正儿八经地洗洗澡了,身上都快长鱼鳞了。于是三两把抓扯下衣裤,像条小鱼扑通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