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凡大口的喘着气,仰浮在海面上,一头湿发凌乱的半贴额半淹水,脸上的水渍映着月光,清冷了月冰冷了俊容。
月渡光渡了人,冰美。
冷心凉身,决绝。
“蔡斯琳,算我上辈子欠你的!”
恨归恨但不希望她有危险,上次离开凡武她出事到现在想起他还心有余悸,而这次她要是出事责任完全在他,所以为了自己的责任,他必须管,看到她安然他才能问心无愧。
顾非凡为自己找了个充分正直的理由从水里一跃而起,比冲进来更快的速度朝岸边急冲了回去。刚刚痛极脑热什么也没想,居然把这段日子对陈建海的防范忘在了脑后。
跑到车边拉起了摩托翻身上去,扭了油门就冲,车轮飞转,在沙滩上有些吃陷,虽然有点慢但不影响他的车技。随着车子飞动,车轮边的沙子狂乱飞串,滴滴答答疯狂的弹打在车轮上,隐回沙海里。
上到实地,顾非凡油门一扭到底,身子前伏几乎压在车上,迎风飞掠流星般远去。
如流星般飞来,再如流星般回去。
回到凡武直接飙到练习楼大门,顾非凡跳下车如风般卷进了大门,门口保卫都没来得及看清人,顾非凡已经按了电梯,待电梯一开他急忙闪进去,上到总教楼,急急忙忙跑到蔡斯琳的休息室,推开门……
里面,东西整齐不乱,那几套练功服折叠整齐放在沙发上,里面的东西虽然没空但却少了。
顾非凡无力的往门上一靠……
仰头轻笑一声,顾非凡自嘲无比,他居然心生希翼。
明明骂得那么决绝,也说得那么明白,以她倔强不服输的性子又怎么还会留下?
室内属于她的东西都捡空了,一件也没留,就连空气里属于她的气息,也被灌窗而进的风给稀淡驱除,唯独还有的,不过是那些不属于她却被她用过的东西,留有着那么一丝牵连证明她存在过罢了。
他居然担心,她那么无情无心,他为什么要担心?
晚了十七年,心口再次揪痛,却比十七年前撕痛千倍,钻心蚀骨。
……
这一晚,有人练身,有人借工作,有人辗转反侧,都一夜没睡。
当黎明来临,当第一缕曙光于天空划出金色一线,昨夜那是伤是痛或忧或悔的心便如阅过的纸页轻声翻过。
辗转反侧的人早早起床,借工作的人不安的等待,练身的人瘫倒在地,都,迎来新的一天。
少了谁地球都会转,但心,却无论如何也难再转动。
一秒一秒,一分一分,时间一点一点滑过,走的人走了,来的人没来,不管走的还是来的,都是引人揪心伤痛的。
陆文旭一通一通的拨着电话,一通一通的不厌其烦,但一通一通的都是关机,每拨完一通心就凉一截,心凉一截他就不安一分,一夜一天,工作也摊,心焦气闷。
下午忍不住,他离开商场匆匆赶到蔡斯琳的住房,忐忑不安的按响了门铃,很久门才开,却是睡眼惺忪的孙晴微。
双双都愣了愣,陆文旭先回神,往里看了一眼,犹豫的问:“琳,还没起?”
孙晴微被问得讶异:“她这段时间不住这里。”
陆文旭心一紧,他居然不知道:“她搬走了?”
“没搬,是暂时出去住一段时间。”
“她住哪里?”陆文旭焦虑的问。
“凡武。”孙晴微也不隐瞒。
报出这个名字,陆文旭蓦然心沉,脑子里随即空了,眼神有点空茫的看着孙晴微,艰难的问:“凡……武?”
孙晴微心有不忍,她知道陆文旭的心思,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嗯,有一段时间了。”
冷凉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