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岚仙子遭逢巨难之后就被人锁在这柜中封印了起来。”
宋老仙君踉跄着从椅子上站起,跌跌撞撞走向那柜子,对湛瑶喝道:“你将岚儿关在了这里?”
湛瑶见自己最后的筹码被人夺了去,倒也不慌了,易岚被她锁在柜子里这么些年,早就不成样子了,碧禅溪仙子又如何,她和她,谁比谁更狼狈呢?
泊岸上神一蹦一跳地从座上跳过来,拍了拍宋老仙君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些,嬉笑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柜子,见柜门上有两个幽暗的小洞,于是好奇地凑上去,贴着小洞往里一看,又哇地一声大叫退后了两步,眼神裹着锋芒看向湛瑶,慢条斯理道:“里面关着岚儿?我看未必吧,我们岚儿的眼睛又大又亮,里头那个东西嘛”
话落,他伸手弹出一道神力对着柜门劈去,直接将柜子劈出一个大洞,捆仙链与玄铁巨锁皆碎成万片,巨响之后,洞里传出一声惊恐的抽气声,泊岸上神道:“你还不出来!”
只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瘦弱身影从那洞里爬了出来,怯懦又惊惶地跪在地上,一双小眼睛悄悄打量着四周,他在柜子里待得好好的,怎的突然被搬来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湛瑶不可置信地冲过去尖叫着抓着那人的衣领,两眼发出骇人的光芒:“你是什么人!易岚呢!”
汪德被眼前这个全身溃烂的女人吓得几乎晕厥过去,泊岸上神用仙术将他拖了过来,和蔼问道:“你是何人?”
“我,我叫汪德,是一个地精。”
整座大殿上全是高阶仙者,眼前这位更是上神,汪德早被这场面惊呆了,趴在地上一不留神裤裆处窸窸窣窣地泛起了潮湿,他竟是吓尿了。
这场景诡异又滑稽,这幕戏唱到现在,围观众人已不知是该什么反应,只听“噗嗤”一声,站在柳铃儿身边的段无双,没绷住脸捧着肚子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我当柜子里关着的是什么东西原来,原来是个地精哈哈哈哈。”
随着他肆无忌惮的大笑,众仙中年轻者纷纷也跟着大笑了起来,所有的笑都化作尖锐无情的嘲讽与憎恶。
湛瑶挥起手爪猱身朝汪德扑过去,汪德惊慌失措地抱头躲避,宋老仙君拐杖狠狠朝湛瑶敲去,声如洪钟:“放肆!”
那拐杖集中了老仙君三成仙力,湛瑶当场喷出一口漆黑的鲜血,狠狠抽搐了一下,动弹不得。
不知何时,殿内静默,拂来一阵清风。
那是碧禅溪的气息。
湛瑶抬起头,额上的血流淌下来濡湿了她的眼,眼前被那猩红的色彩染得扭曲而诡异。
她看到了,看到宋翎抱着一名裹着黑衣斗篷的少女从后殿走了出来。
只消一眼,她就知那少女是谁!
易岚易岚还活着,不仅活着,活得干干净净,而她呢,她的身体在腐烂,心更是溃烂到底。
她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那年莲洲的九天灯会,璀璨如星的灯火中,她和那黑衣的少年同时看中了一盏琉璃花灯。
“既然姑娘喜欢,君子不夺人所爱,姑娘拿去吧。”少年俊美的面孔上是温润儒雅的笑,那笑容注定了她所有的一厢情愿。
她心头悸动,却不甘示弱:“谁说只能君子让贤的,本姑娘喜欢的自己可以争取,喏,算我让给你的。”
少年没再推辞,他接过花灯彬彬有礼地道了谢,转身离去。
她悄然跟随,却见他亲手将那盏琉璃花灯送给了另一名粉衫少女。
粉衫少女捧着灯巧笑嫣然,踮起脚尖在少年的脸孔上印下一吻。
那夜的回忆刺伤了她的心,嫉妒的藤蔓网住了她,绝望与不甘终于在血液里寂静爆发:
宋翎啊宋翎,你好狠,你好狠!
我不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