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之际,只听得项怀瑜道:“卫黎君,你与我有杀夫之仇,此仇不共戴天,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说完转身离去。
兰握瑾紫剑一挥,筑了一道法界围在项怀瑜身侧,叫她走不出一丈方圆之内。
项怀瑜怒极喝道:“兰握瑾,你放开我!”
兰握瑾站在紫光盈盈的法界之外,眸色难辨:“就算我我杀了湛清吧,那又如何?他根本配不上你,再者你和湛清根本没有成亲,谈何杀夫之仇?”
项怀瑜想不到他会说出这一番话来,一时气怔,谁知兰握瑾突然快步走进法界,伸手揽过她的腰,微一用力,竟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
项怀瑜在他肩头又是羞愤又是气恼:“兰握瑾,放我下来,否则我会杀了你!”
兰握瑾不理她,只是回头朝萧清流c温画二人点了点头道:“我还有些事要和舍妹谈谈,此处可有合适的地方?”
“当然有。”萧清流最喜欢看热闹,忙使了个眼色,禾岫立刻笑眯眯地道:“卫黎君,请跟我去染霜音,那里清静。”
兰握瑾面无表情地扛着项怀瑜跟上了禾岫的脚步,项怀瑜趴在兰握瑾的肩膀上,拼命对温画用口型道:“救我。”
温画睁大无辜的眸子,也用口型道:“对不起,我听不见。”
入夜。
萧清流在揽月东来外布下了仙障,等闲小仙也不敢随意闯进来。
八角星禅木的桌上,萧清流已经布菜完毕,温画睡了一觉起来,揉了揉眼走到桌边坐下。
旁边一桌,兰握瑾正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用饭,莹白的指尖握着玉筷,修长的指骨映衬着玉泽,优雅又有格调,用饭时不疾不徐,通身是世家子弟自小养成的气派。
不过自从兰握瑾带着项怀瑜带走“谈谈”之后,项姑娘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温画欣赏了一会儿,耳边传来萧清流酸酸的声音:“画儿,他有为师好看么?”
温画反问:“师父在吃醋?”
萧清流很认真地点头:“嗯,吃了十斤了。”
温画绷不住笑,埋头喝汤去了。
席间,萧清流问兰握瑾道:“卫黎君,项姑娘呢?”
兰握瑾淡淡道:“她说要一个人静一会儿。”
萧清流也不再多问,温画吃着吃着忽的想起来道:“旺财呢?”
萧清流道:“溜出去玩儿了,我让禾岫端着饭去找了。”
温画放心了。
窗外一道疾电劈过,在墨色的天空上划过一道妖异的紫弧,漆黑的雨从天的豁口中倾倒出来,风狂吼着扫过揽月东来的大殿,威吓世间的一切,飞檐角的空山竹铃“丁零当啷”地交缠在一起发出诡异急促的警讯!
一丝血腥气从被雨打烂的泥土中蒸发出来。
厅中用饭的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这天气,旺财溜出去怕是要淋成落汤猫了。”温画漫不经心道。
萧清流捋捋袖子,望着天际遥远的微光道:“朔望日么,这样的天气正常。”
“砰”地一声,南铮乘风破门闯了进来,他怀中仿佛抱着什么,身子随着身后风雨巨大的冲力扑倒在地。
南铮浑身湿透,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原本洁净的仙袍此刻如破布纠缠在一起,在雪白的砖地上淌出一条溪水般的血流。
“师父!救命!”南铮呜咽道。
萧清流已上前扶起他,正要检查他被什么所伤时才发现血不是从他身上出来的,南铮微微侧身,露出怀中保护着的禾岫。
禾岫面色惨白,此刻死死闭着眼睛,嘴唇青紫,肩头留下了一道利爪般的印记,乌黑的血还从那三道爪印里渗透出来,残留下的法界气息显示是猎仙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