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年纪不大,怎么死沉死沉的下己走麻利点的”
我像是一袋毫无利用价值的垃圾,被丢在了烂泥地里。
我打了几个滚,才稳住身形,小腿撞在了一颗石头上,出了点血,但我没敢喊疼,从小到大这种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别装死,快给老跟上,要不然的话被野狼叼了可别怪我”
别说扶我一把了,赌徒爸爸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向前快步走去。
他看上去很赶时间。
我知道他驼我,纯粹是嫌弃我走的太慢,而不是把我当做他的儿。
相比于小腿的疼痛,我的心更痛。
我真的很渴望有个爸爸,哪怕这个爸爸会打我,会骂我。
果然,我听到远处的山野里传来了嗷嗷的狼嚎声。
旁边的老槐树被风吹的呜呜作响,槐树影倒映在地上,就像是长了疙瘩瘤的怪物。
我吓的浑身哆嗦,顾不上疼痛就追了上去。
尽管他经常打我,但靠近他,在这荒山野岭的至少可以获得一些安全感。
路越走越偏,地方越来越野。
满眼望去都是野草,那野草有一米多高,几乎将我的脑袋给盖住。
到了后来,地上已经根本没有路,我的一双小脚在烂糟糟的泥地里胡乱的奔跑着。
忽然我觉得脚底有点痒,低头看去,一条五颜六色的小蛇缠在我的脚踝里。
我吓的哇哇乱叫,双脚用力蹬来瞪去才把那蛇给甩开。
赌徒爸爸懒得管我:“再嚷嚷,老撕烂你的嘴”
又走了几里地,我已经累的走不动了,毕竟我只是个十岁的孩,而且白天只吃了一顿饭。
幸好,他停了下来。
赌徒爸爸用手电照了照前面,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纸上画满了条条杠杠。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张地图。
一张记录着某位土财主坟地位置的地图。
地图和那把鸭舌铁铲全都是他祖辈传下来的,而他的爷爷曾经是个贼――死人财的掘坟贼。
掘坟和盗墓意思差不多,但在我看来前者毫无技术性,而后者则要专业许多。
赌徒爸爸原地转了两圈,喃喃的道:“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他先是拿出一把大一点的农具铲,将手电筒和鸭舌铲丢给我:“给老拿着”
然后他就开始往地下挖了起来。
这里的土很结实,费了老大的劲才挖到了大概一米的深度。
“累死老了妈的怎么连个屁都没见”
赌徒爸爸骂骂咧咧的,忽然他铁铲出了叮的一声,停在了那儿挖不下去了。
他顿时就兴奋了起来,拿出那把鸭舌小铁铲向四周挖去。
几分钟后,一块墓碑露了出来。
“手电往下点,老看不清楚”
我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不知道为什么嘴里竟然迸出一句话来:“会不会有鬼”
“鬼你个头再乱说话老打死你”
再往下挖,出现了一截烂木头,他的眼睛开始放光:“有戏,的老爷没骗我老洪家祖上说不定真的是土财主”
我心里偷乐着,这么骂你爷爷不是顺带骂了自己
看到那块烂木头,我的心不知怎么的就咚咚跳的厉害了,我知道,那应该就是棺材,里面睡着的是死去的人们。
赌徒爸爸抄起一块石头往棺木上砸去,咔嚓一声,腐烂的棺木顿时哗啦啦碎了一片。
“嘿嘿,等老挖到了值钱的货色,再去翻本,我要你们这帮王八羔血本无归”
他舔了舔嘴唇,更加暴力的打砸。
腥臭的脏水溅了他一身,也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