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当头,萧念黎坐在屋顶上两手托着下巴,眉毛弯弯,眼睛弯弯,甚至连嘴角也是弯弯的。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高兴个什么劲儿,可是莫名的她就是想笑,像是要把毕生的美丽与灿烂都在这一刻绽放殆尽似得。
整整大半个晚上流韶都在对着这尊笑得像个弥勒佛似得小脸,终于他忍不住咳了两声道:“你不会打算一直这样笑到天亮吧”
“那好吧我不笑就是了。”萧念黎一本正经得对他做了个双臂交叉的手势。
“算了,想笑就在这儿笑个够吧明早我们就要启程了,回到帝都之后又得整日带着面具过日子了,想想都觉得累人。”流韶躺在屋顶上,枕着自己的手臂笑说道。
“这么快。”她有些舍不得得看着这里的天空道:“同是一片天空,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里的天看上去比较亮呢”
流韶知她心中仍是有些抗拒回到那个到处充斥着阴谋与陷阱的地方,只得悉心宽慰她道:“其实都是一样的,这里不一样也有算计,有背叛,还有伤害吗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会有争斗,只因世间本就是如此。”
“那你呢”萧念黎突然怔怔得望着流韶俊朗的面容,喃喃道:“我总以为古代的世界和我所在的那个世界是有差别的,原来都是一样的。”
流韶没有听清楚她后面都说了些什么只道:“我当然也会算计,却永远不会背叛。而且我算计的目标自己人绝对除外。”说完,他一点也不知道避嫌得起身将她搂进自己怀里,像是在宣告已经将她列为自己人的范围一般。
“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那天他曾说要是早知她在这里,绝不会等到现在才来。
“还记得我和你在山里遇袭的那次吗”流韶抚过她的乌黑浓密的秀发,从怀里取出一枚类似星形的暗器递给她道:“这是流星镖,整个周国只有第二莊的人才会拥有的暗器。”
看着那枚状若流星,却锋利无比的暗器,萧念黎若有所思得回忆道:“我想起来了,梦心那天在街上用的就是这种暗器,是我太粗心了才没及时发现。”可是仔细一想,她又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第二莊的人根本不认识流韶,为什么要行刺他既然是行刺,却为什么只伤人,而并不想要取他性命
流韶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笑着替她解答道:“他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雇主要他们怎么做,他们自然就得照办。”
萧念黎越听越糊涂,趁着他现在心情还不错,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么说你知道背后主谋是谁了你和他有仇啊不然他怎么想到要买凶来行刺你呢”
见她一脸迫切得想要揭晓答案,流韶故意在她面前卖关子道:“真得想知道”
见她点头如捣蒜,流韶勾了勾唇角,低头覆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先答应陪我,我再告诉你。”
连着几日都是流韶彻夜不眠地在地牢里陪着她度过漫漫长夜,所以听到这话,她很自然得以为他说的陪只是聊天说话什么的,根本没有细想便道:“好啊现在可以说了吧。”
流韶愕然望着这个神经大条的直丫头,有时机灵得让他有种错觉,她根本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女子,有时却可爱得让他舍不得再欺负她,觉得她根本还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见他强忍着笑意呆呆地注视着自己,萧念黎扁扁嘴不乐意道:“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算了,我回房里睡觉了,你一个人慢慢在这儿赏月吧。”
最好能从天上掉下来一块陨石,把你砸成人肉烧饼。当然,后面这两句话她也只敢在心里说说而已。萧念黎起身要走,流韶赶紧用力拽着她的手道:“我又没说不讲,只不过打算先在心里稍稍酝酿一下而已。”
萧念黎朝他撇撇嘴,表示这话可信程度一点也不高。须臾,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