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项红‘玉’说,金定国的主力部队目前就驻扎于南边的河阳县一带,其人数多达二十万,而楚军主要以秦岭为首的三十万军马,自从东林国的都城洛京被破后,两国本来划南北为界,以南属梁,以北属楚,但因迟迟没有抓到东林国主,加上东林国境内‘乱’民、义军不断,故而,此事就这么一直拖着。
八达岭位于东林国的西南端,距离河阳县足足有三百多里路程,绍岩一行三人走完了山路,走水路,走完了水路,接着又连翻了五座大山,穿过两片大树林,走出大草原……,就这样连续赶了七天的路,总算顺利抵达河阳县附近的一个小村落。
已是黄昏时分,三人身上携带的干粮已经不多,眼看天‘色’已晚,并且这一带方圆数十里都是荒僻的乡村,想要找间客栈几乎是不大可能的了,于是绍岩决定先找户人家投宿一晚。
冬季的白天总是黑得快,落日的余晖稍纵即逝,白如雪在路边随便找到一户人家,确切的说,这是一间破旧的泥房,黄‘色’的外境上还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杂草,用村民的话说,这样可以御寒。
这间房子的主人是一对年过‘花’甲的老夫妻,虽然身上的衣服到处打满了补丁,然而脸上始终呈现出慈祥的面容,在得知绍岩等人想要在此投宿后,夫妻二人不容分说,赶紧邀请他们入内,生怕他们在外面冻着。
在谈话中才知道,老翁姓董,其老伴娘家姓陈,故称董陈氏,夫‘妇’俩曾育有三个儿子,两年前都去投了军,后来相继战死在沙场上……,每每说到伤心处,董陈氏总是忍不住在边上偷偷落泪。
绍岩靠在一张破烂的桌前,透过淡淡的油灯,方才看清四周,虽说这间屋子不小,然而却没有一样像样的家具,即便是吃饭的桌椅都是修修补补了好多次。
董老伯替倒上三碗热腾腾的开水,一一送到三人跟前,面带惭愧的道:“几位客人远道而来,我们老两口本应好生招待,只因家境太过寒酸,实在是找不出茶叶,还望公子和二位夫人见谅。”
刘萌口渴至极,刚喝下一口水就被呛了出来,忙摇摇头道:“董老伯您误会了,我们不是……”
“什么不是啊?呵呵……”董陈氏笑容可掬的端了一个火盆走了过来,微微笑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是这位公子的小夫人,这位白衣姑娘一定是大夫人,我们山野村民虽然没啥见识,不过这点还是能看出来的。”说着将火盆放到桌子底下,笑眯眯的走开了。
刘萌‘欲’要继续解释,白如雪悄悄向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才下意识的闭上嘴巴。
绍岩见她脸蛋泛红,不由暗自乐道,你这丫头,人家说你是你就是,干嘛要这么较真呢?想罢,他朝老人拱拱手,笑着道:“老伯太客气了,我们夫妻三人只因要急着赶往河阳县,不巧天‘色’太晚,故此登‘门’打扰了二位,晚辈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董老伯一听,不禁沉着脸‘色’道:“怎么?三位这是要去河阳县?”见他们吃惊的望着自己,他慌忙追问了一句:“敢问这位公子,你们可是东林人?”
绍岩见他面‘色’诚恳,便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正是。”
“那么,老汉我就得奉劝您一句,那个地方去不得。”董老伯说道。
“为什么?”白如雪、刘萌倍感好奇,齐声问道。
这时,董陈氏走过来说道:“三位贵人有所不知,河阳县境内现如今都是梁军,唉,这些当兵的从来都没有个兵样,有事没事就会拿当地的百姓出气,这不,最近北边一带闹义军,所有通往河阳县的进出口全都被封住了,一旦有陌生人进入,都有可能会被平白无故的抓起来严刑拷打,唉,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董老伯叹了口气道:“是啊,这些外国士兵根本就不把我们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