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一志彻底懵圈了。
一半是被楼云气的,另一半,也是被楼云给气的。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一新生怎么敢跟自己这么说话。
惯性思维害死人,在他的观念里,学生就应该是平常调皮捣蛋,可一见了老师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慌慌张张。
在他的认知里,那种学生才是正常的,才是他这份教师职业最大的成就与享受。
在这所学校中,虽然他不是职务最高或者名望最大的那一个人,但却绝对是学生眼里最应该被敬畏,最应该被尊为主宰的存在。
不过这一切,却在楼云面前,被彻底的击碎了。
楼云可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惯孩子家长,谁让他不痛快,他就让谁又痛又快。
浑身痛,死得快。
钟晴此时脑子里十分复杂。
一方面,她听着楼云狂喷闫一志的这番话心里面舒畅无比,就仿佛在大太阳地里晒了一天后喝上杯冰凉解渴的冻可乐。
而另一方面,理智则告诉她,这一次她和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都玩完了。
如果说这件事之前还可能有回旋的余地,那么此时,闫一志就算死,也不会不惜一切的将自己二人给踢出学校。
在她心中,楼云这个莽撞的家伙可真真是闯了大祸了。
楼云心里倒没有这样的担忧,此时他已经痛痛快快的发泄完心中火气,正值通体舒泰之时,不自觉的就从口袋里掏出红塔山,点燃美美的抽了一口。
随即他才反应过来这里是钟晴的办公室,不过转念一想此时情况,既然连学生处长都骂了,也就不去在意这些细节。
钟晴也没有在意这些,她现在满脑子只想着怎么去补救,眼见闫一志被气得坐倒在沙发上直喘粗气,紧忙慌慌张张就想要去给他倒一杯水。
楼云拦住钟晴,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后指了指一旁的座椅,开口说道:“钟老师,您别生气了,这混蛋不懂事我都已经教训过他了,您再生气气坏了身体,那可就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了。”
钟晴抓狂,她现在哪还有闲心生闫一志的气啊,就算之前被打断话头心里不爽,但此时也都因为楼云的“超常发挥”而被吓的无影无踪了。
看着一脸满不在乎的楼云,她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才会摊上这么一个神经大条的学生。
“我不气,我能不气吗,你看你都把闫处长气成什么样了,有你这样的学生吗,上来就跟老师顶嘴,还满口脏话,我看不给你记个大过是收拾不了你了。”钟晴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也算她的急智,瞬间就顺着楼云的话找到了突破口。
此时她只盼着闫一志头脑迷糊不会出声反驳,如此一来就能够用记过的方式蒙混过关,将整件事的后果压缩在最小范围。
只要能确定记过的处分,楼云也就不会在被开除学籍,东明大学的作风向来都是罚了不打打了不罚。
钟晴才参加工作不久,还没有彻底从学生的角度转变过来,她心中仍存留着一份难能可贵的公平正直,感觉开除学籍这种处罚对楼云来说实在有些过重。
而且就辅导员来说,自己的学生被开除,也将成为她职业生涯的劣迹和同事之间的笑柄。
至于她自己这一方面,其实也跟楼云的处理结果挂钩,如果楼云被开除,事态扩大,闫一志就会借题发挥向上捅,最终很可能同样被开除。
而楼云的事被压住,闫一志也就没办法以此为由搞事,他自己最终至多也就是扣扣奖金警告批评之类的。
从这一点上来看,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