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一艘船啊,怎么叫做金楼呢?这名字起的,有点意思啊,敢问兄台知道原因吗?”王孝棠好奇地问道,那色目人摇摇头,没有回答,王孝棠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土包子,郁闷地继续前行,一边摸了摸船梆惊呼道:“这木头居然是红松木做的,红松木可是辽东才有啊,金贵的很呢。你们怎么从辽东运来的?你们和金人打交道过吗?他们说话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这样?”
那色目人被他烦得不得了,无奈苦笑道:“这松木是从朝鲜运来的,说金贵倒也没多金贵。不顾如今怕是买不到了,辽东被金人占领之后,大明只有普通的青松木了。”
王孝棠东瞅瞅西看看,又惊呼道:“看看,看看,这琉璃灯,当真是巧夺天工啊。”
色目人又道:“此乃波斯运来,自然是贵了一些,一盏琉璃灯大概五十两银子吧。”
王孝棠撰着拳头道:“我一定要弄一盏回家去。”
色目人笑道:“尊客说笑话了,这琉璃灯是有价无市,买也买不到的。”
王孝棠问:“你闷不卖?”
色目人道:“我们东家不卖。”
王孝棠又问:“你们船上应该不少琉璃灯吧?怎么也得有三四十盏。”
跟在色目人身后的小厮嘲笑道:“三四十盏?您认为三四十盏就是极多了?”
王孝棠道:“三四十盏还不多啊。”
那小厮正要显摆,色目人回身一个嘴巴,道:“滚。”那小厮吓得赶紧走了,色目人淡淡地说道:“越来越没规矩了,尊客,这边楼梯请。”
从楼梯上了船楼一层,再一次豁然开朗,薄纱表的窗子透风性极强,琉璃灯悬挂在四方,两三个妙龄少女服侍着船上的每个客人,空气之中充满着靡靡之味。不管是二十几岁的小伙,还是五六十岁的老者,在此都豪放浪荡得很,尤其是在少女们的惊叫声中,于赌桌前一掷千金,潇洒至极。
这边只有两张赌桌,一张赌桌玩得是推牌九,另一张桌子玩的是骰子,色目人上来之后先是问道:“尊客需要何人相伴?是江南小荷,还是北方豪女,更或者湘西多情女,更有四川”
王孝棠摆手,色目人停下来说话,他注意到似乎每个人身边至少有一个女子相伴,在下注的时候都是这些女子动手,不必赌客操作,估计这就是特色服务吧,王孝棠虽然不喜欢但也不会拒绝,更加不会坏了人家的规矩,于是说道:“不必,不必,随便来一个帮我下注就好,年轻一些的。”
“好。”那色目人顿时向楼上侍客的小厮耳语几句,那小厮连忙跑向另一个楼梯口下了楼,正在王孝棠四处张望观察的时候,小厮带着一个妙龄少女走了上来。那色目人道:“尊客,请。”
王孝棠看向那妙龄少女,顿时眼前一亮,明眸善睐皮肤白皙,如同卡通少女一般的苹果脸蛋上挂着两个可人的小酒窝,少女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当真是年轻啊。
王孝棠苦笑道:“我说,这也太年轻了吧?”
色目人笑道:“尊客吩咐,担忧不从,这已经是金楼最年轻的侍女了。”
王孝棠道:“换算了,就她吧。”
“尊客满意就好,满意就好。”色目人忙道,鞠了一躬便走了,那小厮也将少女送到跟前,谄媚一笑,后退而去。
王孝棠带着这少女走向了骰子这一桌,问道:“你叫什么?”
“翠竹。”
“翠竹?”王孝棠道,“你的真名吗?”
那少女莞尔道:“公子,奴家哪有真名假名,既然于此混沌,翠竹便是我的名字。”
王孝棠走到赌桌前,仔细看了起来规矩,原来这金楼的赌桌与外间还不一样。此间并不是玩压点数,而是摇骰子和押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