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标致的姑娘,怎么被贬到杂役房来了?”
“听闻这是皇上新纳的懿婧娥,好像是皇后娘娘责怪她请安误了时辰,才被贬来杂役房做苦工的。这也不是什么大错,如何惩处的这般严厉?真是委屈了她”
“当真?宫中谁不知皇后娘娘心狠手辣,此次怕她看不得懿婧娥得皇上宠爱,这才故意的找茬。还是淑皇妃待下人和善,若我跟了她便好了”
“才不是。我倒是听闻皇后早便忍了这狐媚子许久,是她自己恃宠而骄犯了宫规,这才落得这般境地。”
“嘘你们可是不想活了?这番话若是教皇后娘娘听去了,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被分来浸染织布的兰烬落才被管事的带到杂役房来,四下的宫人们纷纷议论开来了。大多是替她惋惜,自然也有因为她是第一个被贬到杂役房来的后妃,因而尖酸刻薄,落井下石的。
她对那些风言风语不甚在意。倒是性急的阑珊,险些莽撞地上前与那宫人理论。幸好兰烬落扯了扯她的袖摆拦住了她,否则闹出了事,保不定管事的如何惩治阑珊。
“都在作什么呢!活人没见过?干活去!”
那管事的舍人名唤卞禧,身高七尺,手执一条长鞭。且不说他长得眉目粗犷乏善可陈,仅仅是总板着凶悍的脸耀武扬威,便足以令人厌憎。
卞禧见他们窃窃私语,厉声喝着,说罢便要扬起鞭子。宫人们一阵战栗,不得不各自忙活起来。
兰烬落听着他凶悍的呵斥声,怔怔地望着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宫人。这一个愣神,立时被卞禧一顿斥责:“还有你,快些干活去!”
他扬着粗眉凶神恶煞的,眼看着鞭子就要抽到她身上来。
兰烬落乜斜着他心下不悦,卞禧已将一叠素布扔到她面前,扬眉瞪着她:“婧娥娘娘,请吧。”
兰烬落扯了扯唇角,纤手无奈地拾起散落了一地素布,学着向身旁的宫人一般将素布浸入染缸中,染色c铺挂c曝晒。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注定要被人欺凌,注定要为人践踏。
卞禧看着她反反复复地浣洗c晾晒,倒也知趣儿,从鼻腔里发出了一个“哼”的字音,昂首阔步地离开了染布院子。
烈日当头,做了三四个时辰的活计,兰烬落的腰肢早已酸痛不堪,一旁的阑珊亦累得满额豆大的汗珠。这时身旁走来一个年轻的女子,面容虽算不得是花容月貌,却也姣好清秀。
只见她莞尔一笑,开口道:“你们是新来的绮罗姑娘和阑珊姑娘罢?我是和你们同住一个屋子的虞儿。清早咱们寅时三刻便起来做活儿了,是以不曾见到你们。若是累了便歇会儿罢,这会子卞阉人应是在杂役房偏室里躺着呢。平日里估摸着他隔个三刻钟来督查一次,待他来了,你们起来装装样子便是了。”
兰烬落看虞儿一脸和善的微笑,深感在杂役房倒要比日日如履薄冰的日子,要好过千倍万倍。
她浅笑盈盈:“多谢虞儿姑娘了,往后还望你多多照应我们。对了,虞儿姑娘是犯了何事才来到这杂役房的?”
虞儿深深叹了一口气,秀眉藏了几分无奈:“我打破了一个酒壶”
“打破酒壶?”阑珊不禁一愣,“仅仅如此,那为何惩处得这般严厉?”
虞儿看了看周遭,便压低了声音,朝她们细细道来:“我原是跟着皇后娘娘的,姑娘才入宫,自然不清楚宫中的事儿。如今的皇后娘娘,是西楚的第二任皇后,原先的那一位听说久居冷宫,神智早已不清醒。皇后娘娘一日带了女儿红去看望她,我不小心绊倒打破了酒壶,娘娘便大发雷霆把我贬到了此地到如今我仍不知道到底是犯了何等大罪。”
“你们这三个贱婢,趁着咱家不在,竟敢偷懒闲话!现在知错可晚了!快去墙角边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