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

    熹微熹微，我们许愿。

    他这样说，语调真平和，好像，清平乐的歌。

    沈熹微说，希望，世界和平。

    陈司扬撇撇嘴，真官方。

    官方么，没有吧，多么平民化，比胡主席都亲民。

    喂，姓沈的，其实我知道你许的愿望肯是与我共度良宵。哈，甭解释，肯定是这样。

    有人翻了白眼，冷冷道——真贱。

    哎哎司扬，你说我们为毛要过西方万恶的洋节日，我们，我们是中国人呀。

    司扬无语凝噎——好吧好吧，你还吃汉堡呢，你还吃火鸡呢，那也是外国人的，那你吃个毛线啊啊啊啊啊。

    陈司扬！

    干嘛。

    小脑袋垂了下去——没事。

    哎，毫无作战能力。

    这良辰美景，要不我们？纵有陈氏公子贱兮兮的在她耳边吹热风。

    耳根温烫。

    那人局促，脸色发红——“陈司扬，你这个禽兽，践人，离我远点。”

    他骄横的轻哼一声，音色低沉——“我历来在你心目中不就是禽兽践人么，说实话，沈大爷你可真是会破坏气氛，你就不能偶尔一次从了我。”

    熹微食指拇指捏起，眯眼，看了，愣了，竟开始大笑，喉头，胸口，起伏

    着，快乐极了的模样。

    陈司扬，眉目深敛，看不清表情。

    他说，熹微，不要扰乱了我的心智。

    熹微笑，顾不上理她，说，那跟我有一毛钱关系。

    陈司扬笑的眉眼低敛，那是一种硬生生的窒息，他说，熹微，你说我为什么会这么爱你。

    他说，很多年前，我记得我说假使你不理我，我要和你做陌生人的，我说，我们还是做陌生人吧。

    知道吗我差点就放弃你了。

    如果没有你被别人砍伤的那次意外。我就真的放弃你了呢。

    小声的，细碎的。声音。环绕室内。

    熹微看着他，眼睛是山水的明净，却缓缓地沁出了泪水。

    终究微笑了，把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

    喂，陈公子，我想你会一直爱我的吧。

    陈司扬搂住熹微，往怀里塞，皱眉瞪着，哎哎，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矫情这么做作呢。眉目清朗，言语温柔。

    熹微吸鼻子，挣扎，司扬，司扬，都怪你这个践人。陈司扬抱得却更加紧了，怜惜地揉她的头发——是是是，哥们儿我是践人，最贱，开心了？

    明显开心。

    哈哈哈哈哈哈。

    他气急皱眉——“沈熹微，我发现你丫的可真没好心眼，小时候老师怎么教育的，老师死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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