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府虽比不上皇宫的磅礴奢华,却极其大气韵雅。满墙尽满飞檐走兽,赤红壁墙,壁檐瓦当。
而府内,梅花香气,芳香馥郁。一阵风袭过,时而香味浓烈,时而香味清甜。
妁慈轻轻推开了直棂窗,被眼前的一片雪白震撼。梅枝被雪覆盖,愈是寒冷风欺雪压,愈是清雅俊逸。妁慈十分喜欢这里,只因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权位之争,这里平静安逸,可以抚慰妁慈涟漪的心。但她终究不属于这里,她必须回到那个布满阴谋算计的皇宫里去。
妁慈轻轻的掐了掐自己受伤的腿,或许是天气太冷,已冻得麻木,被这样一掐,似乎没什么感觉。眼看离宫已有数十日,伤势也差不多痊愈了,不知宫中是哪番模样,不知郕王妃过的如何。
宴母吩咐丫鬟送来了一件貂裘,妁慈万不敢接受,却拗不过丫鬟的伶牙俐齿。
这日,任是漫天飞雪,妁慈刚踏出房门,发上立即落了不少雪花,脚印深至脚踝,步步艰难。
妁慈没有过多行囊,只带走了连日来赵府和宴府为其准备的换洗的衣物。打算回宫的事,妁慈除了宴越之,未跟任何人提起。
“宴将军,请替妁慈跟宴老夫人赔罪。”妁慈穿的略显单薄,嘴唇发紫,脸颊泛红。但双眸透澈晶莹,明媚如花,暖意洋洋。
两人要出宴府大门之时,背后却有丫鬟惊呼的奔了来:“少爷,少爷,老夫人跌了一跤,你快去看看。”
宴越之忙上前几步,焦急万分:“什么?”
“老夫人,老夫人听说邵姑娘要回宫,就焦急的追了出来,刚出廊道就跌了一跤,现在动弹不得,少爷快去看看。”丫鬟支支吾吾带着哭腔,显然是受了惊吓。
听了丫鬟的话语,宴越之来不及多想,朝着廊道飞奔了过去,妁慈也紧随其后,早已顾不上回宫的事。
宴老夫人被家丁们抬到了厢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珠转动了几下,张口却只能沙哑做声,众人完全听不清何意。
医师握脉,摇首叹息。
“医师,我母亲大人情况如何?”宴越之心急火燎。
医师依旧摇头,深怕说出不详的话,遭府人忌讳。
“医师,但说无妨。宴将军定不会治你的罪。”妁慈看出了医师的顾虑,上前一步抚平了他的顾虑。
见宴越之点头许诺,医师开口道:“老夫人这一跤摔的不轻啊。脑部神经衰败。脉搏虽平稳,但老夫人恐怕再也不能如同往日坐立行走。只能这样躺着。你们需要多加照料,老夫人虽未能有知觉,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如何医治?”宴越之脸色苍白,语气无力。想知晓结果,却有害怕知晓。
“我会每天来给老夫人请脉,采用针灸之术。”医师答。
回想老夫人连日来的招待,妁慈鼻子酸楚,满眶泪光。
“你的意思是”妁慈哽咽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的意思是,老夫人患了离魂之症,再无康复之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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