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风光又能与谁共赏?众人朝拜的天子,还是能使自己娇颜羞怯的蓝颜?后宫的女子,只为前者而奋进,为后者必则灭亡。
是的,她们要的不是天下,是夫君。却是一个不可能被一人独有的夫君。
妁慈躬立在杭裳身旁,搀扶着摇摇欲坠的汪妧,哀声求道:“淑妃娘娘,奴婢伺候您回寝宫吧!皇后娘娘病情严重,不宜恼怒。请娘娘您摆驾回宫吧!”
杭裳拎起裙摆,焮起宽大的衣袖,顿步朝妁慈走去。拽着妁慈瘦小的胳膊,饱满粉甲插进妁慈的肉里。又猛地一推,妁慈娇小的身子被推撞在了屏风上。杭裳一双柳叶眉微微挑起,斥吼道:“你是什么东西?这样跟本宫说话?果然有其主必有其犬!”杭裳扭曲狰狞的表情让妁慈无比厌恶。妁慈不敢喊冤,跪伏于地连连磕头,重复着那句“奴婢该死”!
汪妧兀自怒视着杭裳,眼里激出条条血丝,奋力抬起手朝杭裳的粉脸刮去,却被杭裳挡在半空中。杭裳凝视着脸色憔悴的汪妧,微微挑起柳叶眉,柔声道:“姐姐,您可是皇后啊!难道您忘了宫中的规矩吗?宫中女子,许骂不许打,打人不打脸!”杭裳道完仰面大笑。
“规矩?那皇后寝宫,未经禀告c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这个规矩你还记不记得啊?”汪妧焮起宽大袍尾转身在坑边坐下,瞬间露出了后宫之主的威严,脸上也露出了往日的平静之态:“你认定本宫办不了你吗?”汪妧说完回过头扫了妁慈一眼,妁慈深知汪妧的意思,连忙从梳妆台旁的樟木箱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檀木锦盒,盒面浮雕着一只飒姿凤凰,凤尾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艳的灼眼。妁慈拿着锦盒站到了汪妧身边,将盒盖打开之后,双手将锦盒高举在额前。
盒中装着一支翡翠玉簪,簪子露着深浅不同的浅绿色,还参透着絮花状的蓝颜色,色泽浓郁c均匀,通透如水光泽柔和,细腻的几乎无丁点瑕疵。
汪妧捻起翡翠玉簪轻轻举起,接着又放回到锦盒里:“此簪太后娘娘所赐,见此簪如见太后。杭氏,还不下跪行礼!”
杭裳往日翠绕珠围专横跋扈,此刻却娇颜失色,眼里噙着泪光:“汪妧,你”
“大胆!竟敢直呼皇后娘娘名讳。”妁慈自知高举着太后玉簪,杭裳不敢轻举妄动。杭裳欲言又止,压着怒气面红耳赤,不得不应随下跪。
汪妧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觊觎后位已久的杭淑妃,锐利的眼神无丝毫浑浊,让人无法抗拒,缓缓开口:“本宫要你行五拜三叩叩首大礼。”
杭裳眼中似乎燃起了熊熊烈火,但还是按照礼法行了五跪三叩叩首大礼。须臾,自知颜面无存,便询道:“现在臣妾可以告退了吧?”
汪妧依旧面无表情,平淡如水,苍白薄唇轻轻焮动:“来人!”
音落,两名身着杂色盘领衣的宦官进入了大殿。
汪妧嘴角泛出一抹冷冷的笑:“杭氏擅闯皇后寝宫,还身着明黄衣袍,目无王法,出言不逊。掌嘴!”宦官们相互对视了一下,倍感畏惧。杭裳乃圣上最宠爱的妃子,若打了她,自然恶果难咽。可汪妧是皇后,又握着太后玉簪,更加让人畏惧。两名宦官稍稍思量了片刻,便颤颤巍巍的上前将杭裳的臂膀别在了背后,朝着她的粉脸上轻轻的抽了两个耳刮子。
汪妧眸中渐蒙出一丝怒火,猝然从塌上站起,大步迈到了两名宦官的的身旁,举起手朝两人的脸上轮流刮去,肌肤摩擦的闷沉声让人毛骨悚然,两人的脸上瞬间泛起了红印,汪妧从齿中狠狠挤出几个字:“像这样使劲的打!”
妁慈不由一怔,稍稍挪动了一下双脚,朝后退了退,恐慌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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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杭裳怒视着皇后,秀美的粉面上露出惊恐之色,破口骂道:“汪妧,你这个妖孽。如此对我,陛下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