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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只是一个衣坊管事,不像徐七娘名门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屑于来长这见识,没的来这婚嫁坊也辱没了你吧?”绿如意展开杜云倾刚交给她的指甲花图案的帕子,眼都没抬,就回了一句。

    “绿管事就这么不自信吗?谁说只有名门闺秀才精通琴棋书画,这杜娘子虽只是一婚嫁坊坊主,她精的可丝毫不比我少哦,你觉得到这婚嫁坊是谁辱没了谁呢?”徐锦溦这一次学乖了,不再那么容易着她的道,而是想把杜云倾也拉入战圈,打击绿如意。

    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和这衣坊管事平时交道甚少,侯府的衣服都是大夫人和绿如意在交接,而她真正和她打交道却是从婚嫁坊开始。可她像是有一种直觉,她就是不喜绿如意那一副做作的高贵样,不喜欢她貌似温柔大气,实则心深谋重的心机。

    杜云倾不知怎么一忽儿就觉得被战火波及了,她笑了笑,站起身将话题岔开,说道“杨乐师,你看她们说琴棋书画,咱们就说戏本吧,这台戏演下来要的道具也得不少花费,我们先来盘点一下要用的道具吧。”一边说着,一边在旁边的沙盘用树枝划算着:“花轿一顶,指甲花喜帕一百个,玉佩两块(当然是假的)”话音刚落,手上也算完了。

    杜云倾树枝一扔,叹道:“一台戏道具也得一百一十五两四钱银子,看来我们的预算远远不够啊。”

    绿如意好奇的问道:“杜娘子怎么在沙上画啊?刚才是画的些什么东西啊啊?你算盘也不用,怎么算出来的?”

    杜云倾忘了,那时还没阿拉伯数字之说,于是说道:“宣纸不是贵吗?我用沙子可以重复使用,刚才是画的字符,我习惯用它算账。”

    “听听,这杜娘子的婚嫁坊辱没你没,人家用的东西,用的方式你都是闻所未闻,还好你主家厚道,没质疑你的能力。”徐锦溦接话就不忘打击绿如意。

    绿如意心里有事,她自是最不愿别人把她和主家放在不平等的两个平台上掂量,当即也反唇相讥道:“徐七娘生在侯府,自是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以为天下就侯府最大了,也是,连皇上都供着侯爷,不用侯府为社稷出力,每日只需侯门深锁,让别人去建功立业,高谈阔论。徐七娘也只需在背后评头评足,且乐此不疲。侯府风光啊,小七娘幸运啊,估计此生也轮不到需要小七娘出来展现能力的时候。即使有那一日,相信小七娘光是凭一张嘴,也比绿如意所懂的那些技艺强了不知多少。”

    徐锦溦从小深居侯府,要说斗争,也是侯府内部妻妾嫡庶的斗争,哪像绿如意那样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斗起嘴来,自不是其对手,听着绿如意嘲讽侯府的失势,正欲发恼,不道杨慧娘却说话了。

    “过去的纵使不舍,纵使无奈,终究要沉落,哪怕是卑微的如一粒尘埃也要昂起高贵的灵魂,于人无害,于己有利。”

    “什么意思啊?”徐锦溦疑惑的盯着杨慧娘,等着她的说辞。绿如意却是心虚了: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杜云倾又一次惊诧了,这杨乐师何许人也,她这番似告诫,又似慰己的话究竟说的什么意思,她时而张狂时而沉静的态度,真让杜云倾觉得高深莫测,捉摸不透。

    见杨慧娘没解释的意向,其余两人也都沉默着,气氛一时竟有些紧张,杜云倾忙打破沉默说道:“绿娘子,你看你手上的帕子几天能帮我赶起来,我们开张等着用呢?”

    “哦,这是小工程,两天就够了,不会耽误你们开张的。”绿如意马上恢复了笑意。

    徐锦溦还独自在那里气得要死,见绿如意立马笑得春风和煦,恨不能上前撕了她那面具。

    杨慧娘不愿再卷入他们的纷争,操起古琴,手指在上面开始跳跃。琴音流泻,弥漫在婚嫁坊的曲径亭台。似絮语,似倾诉,似怀念曾经的缤纷,相守的幸福,相许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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