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一颗伤痕累累的心脏。
陈晚问,你觉得顾大哥怎么样?
怎么样?她能说他是跟小说了完美的男主是同一个级别吗?
可是,如果他于自己而言只是一个仰望呢?
多一个信仰多么容易,可是你知道朝圣的路上荆棘遍布吗?
她又何尝没看懂陈晚的欲言又止。矫情?她不是一直都是吗?
矫情自卑又骄傲。
不知道捏着那个本子沉默放空了多久,头隐隐作痛,可思绪不愿作罢。
……
门“咔哒”一声打开,坐在阳台上的陈晚一下子就蹦回来,后面跟着满满这只已经不爱主人的小叛徒。
“陈晚,去老街走走吗?”
陈晚本就是一个困不住的性子,除了昨天出去逛了个街,都已经快与世隔绝了,当下拍手赞同,“可是你的脚不是没好吗?”
陆芷晞也不揭穿她那颗早已飞起的心却还拼命忍着关心她本来就不严重的脚伤,“没事,顺便去喝糖水。”
把满满抱去它的小公主城堡安置好,不带小跟班去。
“小晞,你的脚真的没事吗?”
“有事啊,那你背我去啊。”
……
今早还下了一场雨,地上还有积水,陈晚小心翼翼的扶着陆芷晞。
陆芷晞:“……”
陈晚接收到她带着鄙视色彩的眼神,心里腹诽:哼,要是顾大哥在这了,肯定二话不说就公主抱!当即拿出手机,敲敲打打,片刻,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
虽然周末,但是可能因为下过雨的缘故,老街上行人并不多,不像平时,熙熙攘攘的行人,摩肩接踵。这倒是如了陆芷晞意。
两旁的灰白建筑,见证一百多年来的历史变迁,雕刻精美的骑楼,古罗马建筑风格的二三层小楼又富有浓厚的小渔村风格。多想化身其中一浮雕,看行人的人生百态,不带任何感情,只冷眼旁观。
是不是也曾有渔村姑娘在楼上拱窗上俯窗而望,看着良人打马而过,两人对视一笑。此后天天望穿秋水,却再无那打马而过的声影。终有一天在人潮喧闹的人群中,看到他骑着高头大马,身系红罗,身后是花轿,他在马上春风满面。
一千多米的长街,陆芷晞走了一会,终于在一半的路程找到了那张照片的背景,头,“顾先生,你知道,有一种人是只能用来仰望的吗?”他不答,她继续说,“还有一种人,是用来遗忘的工具。这种人越是完美,就越是一把能斩断过去的利器,但是人在达到目的之后,又怎会把一个昭示着自己失败的伤人利器留在身边呢?”
她恶语相向,言辞近乎针刺,针针见血。
他抿唇,脸上看不出表情。不出半瞬,换上大男孩般的笑,仿佛雨后的阳光都不及他耀眼,倒像是雨后太阳出来时澄澈的天空,不含一丝杂质,只剩纯净的蓝,全是忧郁的颜色。轻拍几下她的肩膀,说,“小晞,终于愿把我当成邻家哥哥了吗?愿意和我分享小女生的心事了?”
四两拨千斤。
遗忘的工具
对一个邻家大哥哥讲什么遗忘的工具?
陆芷晞站起身,缓过了那阵钻心的脚麻,拍拍屁股,对顾淮生笑得灿烂,“顾大哥,去吃糖水吗?”
两人同行,就像那次他请吃海鲜烧烤的那次。“这次不会让你过敏了。”再来一次,我好像负责不起了。
他走在她的身旁,距离近得触手可及,却又像隔着万重山,“陆芷晞。”印象中,他只喊过一次自己的全名,他在纽约那次,发来的莫名其妙的的视频聊天。想到这,好像什么都明朗了,又什么都不想懂。这世间,谁不是一把装傻的好手?
她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