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凤衣锐利的双眸盯着他,手腕一动,锋利的匕首架上他的脖子。她冷冷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哥哥我”
苏玦低眼看着贴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刃,那晚的伤疤还没痊愈,他不想再多增一处。他抿着薄唇,慢慢轻声说:“楚国人。”
感觉到脖子处传来一丝的疼,他忙纠正。“魏国苏家!魏国苏家!”
“苏家?”梁凤衣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听好了,小爷我乃苏家二公子苏玦,魏国上卿医师苏真如假包换的同胞兄弟。”
“我竟不知苏真还有个同胞兄弟。”
男人轻咳两声。“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
梁凤衣唇角向上一抿,冰冷的眼神惊得他立马说:“你知道我不是楚国人不就够了,打听这么清楚,难不成还想嫁给我?”
“我知道你来楚国的目的,也知道你要寻的东西。”他顽劣的笑挂在脸上,刻意小声说:“我还知道,你得手了。”
梁凤衣目中阴冷,暗涌杀意,她看着男人,听他继续说:“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何在楚宫,很巧,我和你一样。”他嬉皮笑脸。“我也是来偷玉的。”
“魏帝派你来盗玉,还真是愚不可及。”
“何止愚不可及,简直蠢到无敌。”苏玦笑了。“不过呢,老天偏就让你落在了我手里,你说这是天意呢,还是咱俩的缘份?”
梁凤衣唇角的弧度渐渐平齐,她眉横一线,男人立马转了笑脸。“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可就要和具尸体共处在这了。”
梁凤衣脸色愈来愈冷,她抬手掐上男人的脖子,狠狠的瞪着他。“你敢耍我?”
“冤枉,实在冤枉,你随便动几根手指就能要了我的命,我哪儿敢耍你。我不过想给自己这条小命寻个平安罢了。”
他耸耸肩膀,说的随然又无奈,看见梁凤衣眼中的杀意散去,他才向后挪了几步。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她一手抓上另只缠有布带的手臂,用力一拧,脱臼的关节发出咔嚓的声音,她仅是拧着眉,面无表情。
“看我心情。”苏玦一直看着她,见到她抬起头,不由轻咽了两下喉咙,立刻说:“等你将伤养好了,我就送你离开。”
苏玦双手环在身前,他坐在梁凤衣的身旁,问:“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说话呀,你总不会连个名字也没有吧,你真的”
“我姓梁。”梁凤衣没看他,她淡淡道。“字染。”
“梁染?梁染。什么怪名字,难听极了。”他撇了撇嘴巴。
“难不成我爹娘给我取名前还要与你商议?”
“不不不,我哪儿敢啊。”他有模有样的摸了摸下巴。“虽说名字难听了些,倒也特别。那日后本公子就叫你染染了。”
“染染,染染”
他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一样,在梁凤衣的耳边嗡嗡乱叫,吵得心烦意乱。苏玦睡下了,梁凤衣却迟迟没有眠意,她眼前不时浮现在藏书阁里所看见的那人。那人的眉眼,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很熟悉,偏又记不起来。
这场腥风血雨的夜算是过去了,梁凤衣在密道口四处探查,她寻了一夜也没找到通向王宫外的门。
睡在草垫上的男人伸了伸胳膊,然后栽着头就那么瞧着她,他咧嘴笑出声。
“你找什么呢?”
梁凤衣回头问。“通于宫外的机关在哪?”
她这一问,男人突然噗嗤地笑了,在草垫上翻了个身,翘起了二郎腿,索性回她。“我有说过这里通于宫外吗?”
墙壁旁的烛火被一阵风带的颤动,尖细的断剑嗖的声竖插在苏玦眼前的草垫上,他猛的坐了起来,满眼愤懑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