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凤衣抬手去抓雾台后的衣裳,但是却落了个空,她峨眉轻蹙,转手拽下华清一侧的粉纱披在自己的肩上。
锋利的匕首将眼前轻纱分割半截儿,有几次刀尖都从梁凤衣的下额划过,险些要了她的性命。
刺客身手敏捷,她很会挑时间,选在花朝前后,知道女人泡了太久的药浴一定体力不支,就趁机动了手。
梁凤衣眼前昏昏沉沉,只能瞧着那黑影在面前晃来晃去,她抬脚勾起脚下的玉称,伸手接时被刺客的刀锋割破了手腕,顿时几滴殷红的血打在了华清台面上。
她身体愈来愈沉重,四肢渐而麻木,已经迈不开了腿,她撇了眼华清池水,听着那刺客怨恨的喊:“梁凤衣,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今时今日,我就要报了裘家的灭门之仇!”
裘妹满眼恨意,这世上最大的仇人就站在她面前,她苟且偷生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眼看就要得手时一把长剑突然挡开了她的匕首。裘妹咬牙切齿的抬起头,尉然已经站在了梁凤衣身前。
裘妹不会是尉然的对手,没过几回就被男人踹倒在地上,吐了口血,手臂也被剑穿透,血流不止,沾湿了衣袖。
她抬手抹去嘴唇上的血,仇视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梁凤衣不放,眼里除了怨更多的是悔恨,她悔恨自己苟且偷生多年,还是不能如愿杀了女人去祭奠亲人的亡魂。
裘妹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捂着已露骨头的手臂转身逃向殿外,看见官姝带着九都司的侍卫过来,裘妹有些惊恐,紧张起来,她寻了寻四周,一咬牙破窗逃走。
官姝跑进来,看见女人手腕流着血,怒里忙道:“女帝放心,属下绝不会让她逃脱。”
梁凤衣眼中波澜不惊,倒是站在她身旁的尉然看到她手腕处的伤,心疼不已。
尉然扯下一块纱布,攥起她受伤的手,要给她包扎时,只听她言辞犀利,讽刺道:“本君竟不知尉大将军还有这治病救人的本事。”
尉然的手一顿,看着她冰冷的寒眸,她面色虚弱,但是眼里的冷漠高傲倒是一丝没减。
“这些话等处理过伤口再说。”
梁凤衣不屑的倪看他,从他掌中抽回手,抬起头,抿着唇轻浮说:“你可真让本君恶心。”
尉然的双手渐渐放下,他眼里的痛苦不比心上万千的创口,有时候他也不想再去关怀这个女人,可是他的心始终都不能如他所愿。
“怎么,尉大将军是要让本君请你出去吗?”
尉然失望的眼睛对着她,良久,他说:“不必了。”
尉然在华清中殿外站了好久才回将军府,一进府邸,就见女子站在院子当中,她手里捏着丝帕,眉头不展,迈着碎步在树下来回走了几趟。
但看到尉然回来,她眉间所有的担忧全都消失了,立刻跑了过去。
沈良致握上尉然的手臂,温柔的微笑着说:“将军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一定还没有用晚膳吧。”
看着男人黑沉的脸,沈良致伸手环上他整个胳膊,稚嫩的脸蛋儿亲昵的凑过去蹭了蹭,撒娇说:“良致特意准备了酒菜,将军要不要过去”
“不用了。”尉然直截了当的回绝,也一并拒绝了女子所有的温情。
“将军!”沈良致抬头望着他,眼睛里一片水蒙蒙的云雾让她看上去楚楚可怜,她咬着嘴唇,委屈的问:“是不是良致做了什么错事惹将军不高兴了?将军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绝对不会再惹将军心烦了。”
尉然低头看她,五年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面前的小丫头竟然长成了落落大方的姑娘儿。这几年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梁凤衣的身上,又哪里会在意他人。
这孩子可怜,十岁时父母双亡,留下她一个人在世上,尉然出征回城时见她孤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