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双目赤红,他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没有施行,自己的后方就彻底乱了,现在收复了河南又如何?他不得不放弃河南,任由陈州军一路东进收复各州府,自己的十余万淮南精兵却要转过身来与刘轨的数十万大军一决生死。
“海州知府当杀,通州知府当杀!”梁王赤着一双眼骂着,没有人敢回他的话,就在刚才,寿州指挥使只是好意的提醒了这位殿下,海州知府许文已经*殉国,梁王恼了,直接一剑砍了这位堂堂朝廷正三品大员,现在剩下的这些将领个个战战兢兢,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你们这些酒囊饭袋,用的着你们的时候,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梁王狠狠的看着这些战战兢兢的将领,疑声道:“莫不是你们里通流贼?打算把孤也送给流贼?”
一众将领被唬了一跳,全都跪在地上喊冤,梁王瞪着这些人,他知道目前这种状况,这些将领还有不少用处,刚才斩杀寿州指挥使之时,他就后悔了,这一剑下去,把一众将领都吓破了胆,不过这打仗总还要这些人,他忍着性子问道:“扬州楚州不容有失,漕运绝不能断,你们可有什么想法?只管说来,孤绝不会计较你们过失之言。”
将军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怎么相信这位王爷,其实他们中不少人都是梁王一手提拔起来的,很多还是梁王多年安插在军中,按说应该算是心腹了,不过…地上一位心腹的血还没有擦干,他们这些甚至还不及寿州指挥使亲近的小角色怎敢现在触这位王爷的霉头?
你推我搡,就是无人愿意做那个出头鸟,梁王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看就要发作了,作为这里最高的武将徐州总管华勇只能苦着眉头,直起身子道:“殿下,臣以为您没必要这么担心。”“为何?”梁王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华勇道:“整个淮南以东只剩下几个孤零零的州府,为何孤不用担心?”
“其实,流贼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截断漕运,漕运不断,我军就不怕流贼可以长期控制淮南,”华勇能坐到徐州总管这个位置,自然有非常的本领,他一眼就看出了流贼最大的弱点,看似横扫一切,无人能挡,其实整个内部根本来不及消化,漕运不断,那两淮精锐就可以迅速反扑,华勇续道:“漕运不断,我淮南军就能沿河南下,这时候流贼围攻楚州与扬州却是我们一个好机会。”
华勇越说越顺畅,流贼最怕的就是流这一字,流毒天下是最为头疼的,而现在流贼或许是因为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竟然想攻坚,要知道不论是楚州还是扬州,可不同于海州、通州等地,楚州、扬州两地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又是漕运重地,淮南重镇,城墙高达三丈,缺乏攻城器械的流贼根本就是无从下口,他们围城反而陷入了尴尬,朝廷军队漕运未断绝,则援兵完全可以自由出入,待得两淮精锐回转,虽然有十多万流贼遍布淮南,朝廷完全可以以逸待劳,各个歼灭,让流贼有去无回,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保住漕运,并且确保两州不失。
其实赵三何尝没有看到漕运的重要性,扬州城外流贼大营中,赵字旗猎猎飘扬,在军营正中,就是赵三的军帐了,这些日子来,赵三越发觉得兵法的重要性,夜以继日的熟读兵书,他现在很重视军营驻扎,布置拒马,设置岗哨也越来越有章法,每逢看到这气宇轩昂的新军,他心中总是会不禁想到高绍全,若是当日,他赵三强留下那位解元公,他们这支军队该会怎样的翻天覆地?
他虽然现在已是一军之主,手握十万流贼,不过赵三生活还是非常简朴,军帐并没有比其他人的大多少,很寻常的样子,只是干净了些,若不是军帐两侧列有淮南总管与赵都元帅的大旗,甚至很难认出这个普通的军帐就是十万流贼的中枢,军帐中程设更是简单,一张书桌,两块木板拼成床榻,上铺了些草席,赵三每日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指挥十万大军征战,唯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