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官爵差距在这里,也没什么人敢阻拦。
“穆之兄,小弟恭候多时了。”高元与高绍全刚刚下车,一声温和的招呼就已近在耳边,高元也是露出了一副笑容:“子尘贤弟,半年不见,贤弟风采依旧啊,”他牵过高绍全道:“这就是我兄长的三郎君了。”
高绍全当然也不敢失礼,连忙行礼道:“学生见过国公爷。”这位国公年已半百,两鬓早已为风霜染白,身周并无传统武人的彪悍之气,反而多了几分世家的儒雅,高绍全也是甚为欣赏,韦震扶起高绍全,细细打量,由衷的赞道:“高家后继有人啊,看到高解元,我这大老粗总会想到三十年前意气风发的高阁老,高阁老有子若此,当含笑九泉了。”“国公谬赞了。”高绍全眼圈一红,想到自己的老父,顿时心里有些伤感。
“今天大好的日子,不说这些伤心的话,”韦震自知失言,安慰的拍拍高绍全的手道:“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别天天喊我国公,贤侄若不弃的话,就呼我声韦叔。”“是,韦叔。”在路上,高元就曾说这位国公爷为人和气,不太喜欢繁文缛节,这声韦叔怕是最合他心意的。
进了书房,三人分主次落座,韦震坐了主位,高元与他相对而坐,高绍全辈分低,官职又小,自然只能陪坐了。
“老韦,有什么事只管说吧,这里也就我们叔侄两个。”高元皱皱眉,他知道不是大事,韦震是绝对不会把他请来,虽然私下里他们两一直都是好友,不过这些年来,碍于两人的阵营,平时很少来往的,这番借寿宴相邀,虽谈不上失礼,却也把文武之间保持的微妙平衡给打破了。
“老高,你一去京师就是半年,你可知这半年京师形势大坏啊!”韦震轻轻一叹:“你那学生,隐藏的真是够深的。”“怎么?”高绍全微微皱眉,回来这两天来,他有意不去接触流贼的事,如今可以说已是半个瞎子,韦震递过一张纸条,道:“这就是你那个学生半个月以来做的事,如今一来一去,又是半个月,怕是那边已然发生了更不得了的事了。”
高元展开纸条,双眉慢慢皱紧,他极力的克制怒气,然而额头的青筋一根根暴出,可见已是怒急,“荒唐!”高元一拍桌子,茶盏都跳了跳,韦震苦笑道:“老高,你这脾气是怎么在文官里面混这么久的?我这可是前朝贡品,秘色瓷啊,打坏了,你老小子赔不起。”
“你还坐得住?”高元平复了心情,看到好整以暇的摆放茶盏的韦震,突然心里也安定了许多,“坐得住又如何,坐不住又如何?”韦震轻轻摇头:“你那学生出手太快了,如今我们是已然止不住他的步伐了,不如想想有什么办法补救了。”
两位老大人相对无言,书房里一片寂静,只有高绍全一头雾水,韦震抬头看看高绍全,和煦一笑:“贤侄,你也看看,这事还需要你来办。”高元点点头,把纸条递给了高绍全。
原来,梁王到得徐州之后,并没有如他所说不插足军事,半个月来,他把天子亲卫与地方府兵乃至卫所军完全打散,重新整编,就这一手,就把高元一手培养的一众将领完全架空了,随后又相继把几个处于要害位置的将领降职降罪,安插亲信,可以说只半个月,这位梁王殿下手里已然有了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了。
“好厉害的手段!”高绍全赞了一声,虽然那梁王是自己的敌人,他也不得不称赞一声,打散重编军队其实并不难,难的是要把高元旧部相继驱逐,高元那些骄兵悍将岂是那般好打发的?梁王短短半个月时间就能相继行动,迅速掌握军权,此后,他再想完全控制其他军队,必然是事倍功半,相信不用多久,梁王手中的军队就会从零增加到十万之数。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韦震连连长叹:“这位梁王深得韬光养晦之心得,如今一出手就是直指要害,平静了二十年的储位之争,如今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