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呢。”月儿有些郁闷,对着手指小小声道,高绍全没有反驳,只是摇摇头,如今入了贼营,他就不能玷污世代簪缨的广陵高氏的名声,月儿只是个少女而已,又无家族之累,怎么会懂得这些呢?他看着不过才十六岁的月儿,心中一叹,这个年龄的少女还正是青春烂漫的时候,她却要经历不知多少次生死搏杀,心里有些柔软,轻轻拍拍少女的肩膀,笑着说道:“这些流贼捉了我就够了,我和他们说下,放了你。”“公子不要我了?”月儿听得这一句脸色有点苍白,小手紧紧的抓着高绍全的衣袖,央求道:“公子,这一路上都是我照顾你呢,没了我公子也会寂寞的。”“说的什么话?”高绍全训了一句:“你留下白白送死?”“公子,”月儿咬着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半晌才轻声道:“公子,我父母就是死在流贼的手上,若不是师傅…”若不是师傅,她早就是一具尸骨了:“所以月儿不想走,也不愿走,公子去哪里,月儿就去哪里,这也是月儿的任务。”“你…”高绍全半晌无语,气道:“你这黄毛小丫头…”
月朗星稀,正是九月中,初秋的晚风并不甚凉,八百骑衣不解鞍,高大的河曲马打着响鼻喷着白雾,行的虽不迅速,但却错落有致,每三人一组,十组一行,全无骚动,月儿不是没有眼界的人,她看着这些训练有素的流贼,有些担心的蹙眉:“公子,这些流贼不简单。”高绍全却不担心,只是一笑:“数十万流贼中总有些精锐,更何况这样的骑兵遇到官军精锐依然不堪一击。”…月儿有点无语,如今还在敌人的手掌之中,她这位公子就不能说点软话吗?她却不知道,高绍全此时是故意夸大朝廷的能量,只有越让这些流贼担心,才能越让对方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加害于他们,他可以肯定,这次行踪的泄密必然有朝廷的人参与,这些流贼最多想的是用自己与高元讨价还价,而那些朝廷的人…怕是欲除之而后快了。
两天时间,在陈州城外绕了个圈,又回到了陈州,胡晃亲自出城十里相迎,只是那眼神颇有点戏谑,“高解元,怎么到了陈州也不来咱这做客呢?”胡晃哈哈大笑,豪爽的拍着高绍全的肩膀:“还要让弟兄们亲自出城相迎,高解元是瞧不起我们这些粗人了?”高绍全不着痕迹的退出他的魔掌,才抱拳一礼道:“出门在外,也不敢耽误了将军的时间,故未登门拜访,还望将军见谅。”“哈哈,高兄弟这会就安心的在陈州住下吧。”胡晃阴阴一笑:“下榻之处早已为兄弟准备多时了。”
被软禁了,高绍全知道一进陈州必然就是这样的下场,不过却也未料到这些流贼对自己的看管会如此之严,城南一座占地半亩的宅子就是他的暂居之处,日用倒是不缺,只是离宅子不过两里就是陈州流贼的大营,流贼大将胡晃的两万兵马的半数皆驻扎于此,至于这个半亩宅子,则更是重中之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竟是整整有三百兵马,皆持弓弩,连李三都有点过意不去,高绍全更是连连摇头,倒是胡晃瞄了月儿一眼,明显对这小姑娘颇为忌惮。不过好在率领这三百兵马的就是李三,李三因为自己就是个读书人,与高绍全偶尔还能说两句话,稍稍解了些许寂寞。
三百弓弩手监视之下,高绍全也无事可干,也不知胡晃是考虑不周到,还是故意折磨他,这宅子里竟然连笔墨纸砚都没有,不过可以聊以*的是,在这宅子里,高绍全的眼睛终于又有大夫诊治了,虽不及他二叔军营中天子钦赐的军医,医术也绝非那些赤脚游医所能相提并论的。至于月儿,更是无赖透顶了,每天除了吃睡以外,她无事可做,本来闲时月儿最爱的就是调配各种药物、毒物,不过月儿用毒出神入化,那些流贼自然不敢让她接触这些要命的玩意,不仅全身上下毒全被收走了,除了贴身衣物,全被洗劫一空,百无聊赖之下,月儿只能耍无赖,要求给她些种子种种。
月儿出身寻常农家,自然懂些耕种的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