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那只枯叶蝶,只能在黑暗中舞蹈,看不到光明。”他拿出腰间的紫玉箫,有凄凄厉厉的吹了起来,声音时而平缓,好像风吹过竹叶,时而低沉,好像鱼钻入水底,时而上扬,好像一只蝴蝶,在风雨中坚强,即使被折断翅膀,即使失去方向,也不低头迷茫。
慕逐君抽出腰间闪着青芒的剑,随曲声而舞,青芒打在紫竹上显出不一样的颜色,他们两个一个白衣翩翩,一柄紫玉箫吹奏乾坤,一个黑衣肃杀,手中青芒剑染尽铅华,绝代嫣然,不过如此。
片片竹叶落下来,随着那剑的舞动,记忆中的景象和眼前的男子重叠,云绣想,爹,如果你还在的话,一定会觉得逐君哥哥很出色吧,他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爹,你应该不会反对了吧,女儿记得你那年对我说的话,拿着那块玉佩,找到两个干爹,然后找一个对我好的人平稳的过一生,不要爱上慕逐君,他日后是要当皇帝的人,帝王之爱等同于没有永恒和地狱无间,可是我还是堕落了呢,爹爹,对不起,没有听你的话,你让我跟着逐君哥哥离开飘墨岛,然后就离开他自己走,我没有听你的,我跟在他身边,他和我一样都是一无所有,但我想,如果我陪着他,至少在他痛苦难熬的时候,还有我的陪伴,人生多寂寥,何苦为了所谓宿命纠缠不休?如果爱上他注定是一场悲剧收尾的赌博,那我赌了,代价就是自己的心,不管输赢,永不后悔!
箫声止,剑花完美划过空中,云绣倒了两杯酒,递给两人一人一杯。
两人仰头喝下酒,淡灰色的眼眸越发的明亮,“无衣,他日江山大定的时候,我真想和你比试一场,分出胜负。”
季无衣喝了酒,也豪气上来,“好啊,到时候我一定把你打趴下,不然我堂堂季氏大祭司岂不是很没面子?”
云绣听到他说话吐着大舌头,才想起来一个很不好的事情,季无衣不能喝酒,酒品这么差的人等会儿耍酒疯怎么办,忙把他手里的酒杯夺走拿得远远的,季无衣一屁股坐在地上傻笑。
那时候大家都不知道,约定好的比试最终没有到来,因为他得到了江山,失去了所爱,输赢再不重要,他卸下了责任,却找不到那一抹让他开怀的微笑。
这一晚,云绣睡得很舒服,熟悉的房间,她很快就进入了睡眠。梦里面,她回到了十岁那年的生活,那时候,爹娘在岛上种满了合欢花,娘倒在合欢树下,爹悲痛欲绝,她也很难过,小小的年纪不知道为什么跑到了河边,昏过去就没有醒过来,她朦胧的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衣角,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子醒过来的时候,爹爹告诉她,她叫云绣,她的娘亲,刚刚去世十年以后,她在合欢树下刺绣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黑衣少年,他浑身嗜血,那种受伤的小狼对着所有人都防备的眼神刺伤了她,她想守护他,尽管知道自己也许没有那种能力。后来,镇上遇见一袭白衣,那男子话语轻浮,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再后来,军队攻占飘墨岛,岛上人惨死,一黑一白两个人护着她逃出去,然后,她看清了那两个人的样子,一个有着淡灰色的眼眸,温润如玉的公子,带着些迷人的哀伤。白衣翩翩的浊世少年郎,笑起来就倾倒了日月。
“绣绣~”
“小妹~”
一张情网觅起三个人,这一生都逃不脱。
早上云绣起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摆上了石桌,两个男子已经坐在桌前。
“绣绣,来吃饭。”
季无衣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呐,本大祭司今天亲自掌勺,我采了点合欢花,熬了点小米合欢粥,还有这个,我捣鼓了好久弄出来的蛋饼,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啊。”
“岛上还有鸡?”云绣问。
“有啊,反正岛上人都没有了,别人家活着的鸡就都算是我们家的了。”
“”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