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宫殿,年迈的皇帝大口的喘着粗气,医丞跪在地上,呼吸都带着颤抖。
“逐君,放下你的剑。”皇帝抬起无力的手费劲的拽着儿子的衣袖,慕逐君剑指医丞,“父皇,他下毒杀你!”
皇上服用医丞的药方已有三年,三年来,皇上的病只是越来越加重,太子终是因为不放心把医丞的药方拿去太医署找别的太医检验,却发现这药中掺杂了过多的龟亡散,所谓龟亡散,顾名思义,乃是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服之短期不会有任何征兆,长期服用使身体慢慢瘫软无力,然后陷入昏睡,最后死亡,而陛下已是昏迷半个多月,今日被施诊才醒来,此刻靠在枕上费劲的说话却是目光无法凝聚,已经有回光返照的样子,这让太子如何不悲愤!
“太子殿下,这不是不是臣,臣,就是借给臣二十个胆子也不敢下毒害陛下呀。”
“住口!我告诉你赶快解毒,父皇要是有事,我一定不会让你活着出临安。”
“殿下,殿下饶命,这不是臣的主意,臣发誓”
“你!”慕逐君忍无可忍,抬剑就要向医丞刺去。
“逐君!”皇帝大喊一声,竟是用尽全身力气,身子一软倒在床上,一阵猛咳,咳出了血丝。
“父皇!”慕逐君扔了剑慌忙冲到龙床边。
“孩子,死生有命,不要为难医丞,这确实不是他的主意,他一个小小医丞,何必”
“皇兄果然睿智。”冷冷的声音插进来,慕逐君下意识持剑站在床前护住父亲。
“皇弟,果然是你”
医丞哆哆嗦嗦的朝北善王爬去,“王爷,臣都是听命于您啊,您一定要救微臣”话没有说完,一把长剑没入他的胸口,血溅地毯,慕邺擦了擦手里的剑,“真是聒噪,没用的东西!”
慕逐君握着手里的剑,“皇叔你!”
“好侄儿,皇叔来送你父王最后一程。”
慕逐君看着眼前拿着剑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皇叔,不,那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眉目之间再没有皇叔自小对自己的慈祥。突然,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愿相信,拼命的摇头“不,不会的,皇叔,不是你给父王下的毒”
慕邺站在慕逐君面前,“我的好侄儿,难怪皇兄那么喜欢你,真是少年早慧啊,可惜了啊,没错,就是我给你父王下的毒,你奈我何?”
慕逐君只觉得浑身冰冷,从小对自己和蔼可亲的叔父,陪自己练剑,教自己懂治国大道,今日,竟变成这幅嘴脸。
“皇弟,你我的恩怨,何必扯到孩子身上,咳咳”皇上又是一阵猛咳,慕逐君忙坐过去替父亲顺气。
“皇兄,你时候不多了,其实皇弟对你委实是不错的了,想想,我让那蠢奴才给你下慢性药,整整让你多活了三年啊,其实吧,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拖着也着实不是办法,你痛苦,我们也痛苦,所以皇弟今日送你一程,正好我的好侄儿也在,交出玉玺,我送你归西,也放逐君一条生路,可好?”
“你做梦!”慕逐君冷冷道“狗贼!你害我父皇,还妄想要传国玉玺!大内禁军这么多,我看你现在插翅也是难逃!”
慕邺却背过身来踱起步,“我的好侄儿,我的封地在北善,你说,我既然敢入城来,自然有把握把一切控制在我手,要说起来,还是你的父王给我的机会呢,如今我北善大军压境,只要我一声令下,我的兵马就能攻入城来,至于大内禁军,哼,曾经是你师父宓洛执掌的,可惜他归隐了,如今的禁军统领,是崔衡。”
崔衡?慕逐君看向床上的皇帝,“难怪,朕一直觉得崔衡有古怪,原来,原来是你的人”
“皇兄,如今大势已去,你不如就这样交出玉玺,我也就让你轻轻松松的去了,也不会为难逐君,甚至给他一个边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