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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倒是好,但还是要找个人引路带入行。"彭子兴说:"也是,这事就拜托爹了。儿子年轻正好出去历练一番。"他爹见他如此,便说道:"你和钟大爷一起去,他就是你说的这样贩卖京广百货的老货郎。""那好,儿子也有个伴。"



    准备了半个月彭子兴就担上担子和钟大爷上路。他和钟大爷错开配货,两人在一起货色品种就全了。两人的生意都不受影响。两人朝北往罗江c金山铺c磨家沟一路走来。这天到了绵阳城外,见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开了十几家客店。好一点的客店门口写着:仕宦行台,安客商。次一些的门口写着: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这些客店都开在城外,便于客商赶路,不受早晚关城门的限制。彭子兴和钟大爷在一个次一点的客店写了号。柜房先生向内喊了一声:"上官房安客!"彭子兴心里一乐,"上官房"?今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昨晚在罗江城外一个鸡茅店被臭虫蚊子咬了一晚上。店小二带二人进了一个四合院的正屋,里面安了四张床。床上的土白布床单已看不到织眼,蚊帐黑黄,枕头套已看不出花纹。城楼响过定更炮之后,店小二又带进两个八字胡老头住在彭子兴和钟大爷对面两张床上。那二人放下行李,点上油灯,向各个床下探照,照后又探照蚊帐后面。彭子兴心好,便说道:"大爷,你们找什么?我人年轻眼睛好,我帮你们找。"其中一个老头微笑道:"没找什么。你娃娃家,不懂这些。"钟大爷道:"怕遭冤枉。"另一老头道:"这就对了。出门在外,不得不小心。不然遭了冤枉没法辨的。"彭子兴就是遭了冤枉的人,他对老头的话深有同感,就连连点头。老头见他有兴趣,也来了劲,点燃一支叶子烟讲开了。反正老年人没瞌睡晚上睡不着。



    "前几年,我们那里有个农人刘老坎,托牛贩子给他买头水牯牛。牛贩子想骗他出去好吃他的钱。就说广安县一带买条牛只要一c二十块钱大洋。牵回来能卖三c四十块钱大洋,买一头赚一头。刘老坎听进去了,筹了一百多块钱,就夥同牛贩子到广安去。谁知道刘老坎为人极是悭吝c精明。牛贩子根本骗不到一文钱。就忌恨在心,下了毒招。到了广安的前一站路,住店写号时,牛贩子乱报一个县名,晚上买来酒菜将刘老坎灌醉勒死。搜尽身上财物,将尸体贴在床底捆绑吊住,然后扬长而去。客店每天晚上人来客往,五c六天都未发现。这晚有一个我们这样的细心人点油灯在床下一探照,惊叫一声:床下有死人!丢下油灯跑出门外。原来住在这个屋里巳经三天的一个客商,听见说床下有死尸,想起自己三天夜里都伴死尸而眠,也吓得脸色惨白,连趴带滚的跑了出来,被门坎绊倒摔得鼻血长流。店家见店中出了人命大事,不敢怠慢,立即请来地保,认为在房中住了三天的客人有嫌疑,立刻送到衙门里关起。第二天衙门派仵作来验尸,在死尸内衣口袋里翻出一张刘老坎已经浸过水的买猪的牙行收据,然后根据这个线索,查到牛贩子,才把这个住了三天店的客人洗清冤枉。但已经被过了两堂c上了老虎凳c坐了几个月的冤枉班房了"



    正在这时外面院子里店小二高声喊道:"查号了!各人回到自己铺位上,不要乱走。"院子里来了十几个武装的团丁,进各房查号。钟大爷道:"我们都是有底有实的商人,查就查嘛。"只见几个团丁拿着号簿,进屋来依次查对每个人的姓名c年贯c职业,一一对照询问。当询问完毕无甚岔子可寻之际,几个团丁把眼睛齐刷刷的盯住了彭子兴。手执号簿的团丁道:"你的行李拿出来检查!"彭子兴把自己的担子摆出来,团丁问道:"这些都是哪里来的?""在成都进的货,到这边来卖。""有违禁物品没有?""没有!""检查!"拿号簿的团丁一声令下,两个团丁就把货筐中的东西一样样翻出来放在床上。突然一个团丁从筐底翻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大叫,对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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