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而自己与胞弟姚慰祖,年少时喜好书文琴画,却在父亲的要求下,投笔从戎。他们也打过仗,也为国流过血,虽无十分功劳,但是忠心可鉴。却不想,多年前的武王案竟牵连至今,胞弟下落不明,自己亦被诬谋反,至此为奴。
姚刻功重重地叹了口气,晃了晃手上哗哗啦啦的拷子,轻声唱道:“臣忠王无道,父死弟犹孤。笑我当年将,却为今日奴。”
一夜过去,远在千万里外的纳国,刘饮骢大军早已占领了大池,而那王雄正在县府堂上高坐,专待刘饮骢等军官报功献俘。
刘饮骢拖着沉重的步子,按次序,第一个走进了县府大门。他站在王雄面前,久久不说一句话。
“刘州统此次攻破大池,周冰失踪,其部皆降我大水。如此,实乃厥功甚伟啊。”王雄一边看着刘饮骢早先发回来的战报一边赞道。
“上督朱远翰身先士卒,进入大池,打开闸门,放我大军进城”战报看到这里,王雄突然抬起头问道,“对了,朱上督呢?”
“将军!”刘饮骢大哭起来,他伏倒在地上道,“上督上督就在殿外。”
“那他为何不进来?快,快唤朱上督入来。”王雄一拍桌子,下令道。
王雄话音刚落,堂外便缓缓走进来两个军士,其中一个的身上缠满止血布,另一个手捧一柄纳明制式长刀。众人定睛看时,却是项然与魏彻。魏彻走到王雄面前,跪在地上,将手上的刀举过头顶,哭道:“将军,朱上督率我等进入大池后遭遇了他们最后的精锐。后来大军进入,刘州统找遍了大池,却只剩下这把刀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莫不一惊。
朱沅翰,那个总是隐没在黑暗里无比冷静与谨慎的天生shā sh一u,就这样死了?
王雄听了,沉默了半晌,然后缓缓说道:“朱上督有子嗣么?婚配否?”
“上督尚未娶妻。”刘饮骢道。
“可惜啊”王雄长叹一声,“我欲为上督讨个爵位,如此福德却又无人继承。”
“这样吧。”王雄站起身来,走到刘饮骢面前道,“刘州统,我拨给你三营禁军,你亲自带他们去大池,再给我仔细地搜寻朱上督的下落。”
“遵命。”刘饮骢拱手道。
“刘州统,我再拨七万大钱给你,你去请能工巧匠,修一座和大池一样高的碑。以纪念这一役中,包括朱上督在内的殉国勇者。”王雄想了想,又说道,“不过这个要等一段时间,建碑必须得到水王的朱批,再待得工部审核签字下来,少说也是几个月后的事了。”
“多谢将军。”刘饮骢再行礼道。
“其余各将,皆论功行赏。”王雄又对众人道。
“多谢将军!”堂上响起了洪亮的声音。
接下来,由于纳国大势已去,王雄率兵攻打西都,范修惶惶不可终日,而周冰突然出现杀死纳皇,与最后的百官一起开城投降。不久后,水凌等人顺势赶到中都,他在万岁声中登基称帝,水秀则被封为大水中都大相。自此,大水国建立,纳国正式灭亡。
当年,面对虎视眈眈的赤国,范修企图发展军力来与之相抗,却不想,看似偶然的琐事竟会点燃全国起义的烽火。英明的水凌和昏庸的范修相比显得十分强悍,水族人的部队在他的带领下一点点蚕食着摇摇欲坠的纳国旧土。赤国的铁蹄曾经都没能征服的王国,最后却灭亡在了一帮深山蛮民手中。而范修本人,也因为自己的无能与昏庸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纳族人射向西都城头的利箭很讽刺,每一支都很讽刺,东北群山大王领导的起义也很讽刺——他用了你的刀,还砍了你的人。”
——摘自赤国中都大将军石忠著《国族》
水国,中都,皇城,幽兰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