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道:“诶,还好我拆开来看,要不然”萧炎道:“娘,我去备几匹快马,咱娘俩连夜逃出驻地。”钱萍道:“嗯,这也是个好办法。那你快去,我收拾收拾。”萧炎点了点头,随即出了账房。钱萍萧炎母子岂能知道,这一切都被在账外的华茵听了个清清楚楚。华茵心道:“我要去找父汗,他一定有办法让萧炎不离开大漠。”说罢,便离开了。待得华茵说完前因后果,哈达敖登勃然大怒,道:“萧炎竟敢擅自拆开锦囊!”说罢,向底下蒙古兵招了招手。
萧炎掀开帐门,心中突的一跳,只见地下横着两个包裹,钱萍却已不在。萧炎叫了两声:“娘!”不闻应声,心中微感不妙,待要出帐去找。突然帐门开处,光火耀眼,大将咔华发站在帐门外叫道:“大汗宣召擒龙驸马!”他身后军士无数,均是手执长矛。萧炎见此情势,心中大急,若凭武功强冲,料那咔华发拦阻不住,但寻思:“母亲既已被大汗擒去,我岂能一人逃生?”当下跟着咔华发走向金帐。只见帐外排列着大汗的两千名箭筒卫士,手执长矛大戟,队伍远远伸展出去。咔华发道:“大汗有令将你绑缚。这可要得罪了,驸马爷莫怪。”萧炎点点头,反手就缚,走进帐中。
帐内燃着数十枝牛油巨烛,照耀有如白昼。哈达敖登虎起了脸,猛力在案上一拍,叫道:“我哈达敖登待你不薄,自小将你养大,又将爱女许你为妻。萧炎,你胆敢叛我?”萧炎见那只拆开了的锦囊放在大汗案上,知道今日已是有死无生,昂然道:“我是大宋臣民,岂能听你号令,攻打自己邦国?”哈达敖登听他出言顶撞,更是恼怒,喝道:“推出去斩了。”萧炎双手被粗索牢牢绑着,八名刀斧手举刀守在身旁,无法反抗,大叫:“你与大宋联盟攻金,中途背弃盟约,言而无信,算甚么英雄?”哈达敖登大怒,喝道:“待我破了金国,与赵宋之盟约已然完成。那时南下攻宋,岂是背约?快快斩了!”罗拖突然下跪,道:“父汗,看在萧炎安达立了许多大功的份上,饶了他吧。”诸多将领也跪了下来,道:“恳请大汗饶了他吧!”哈达敖登沉吟半晌,道:“你心念大宋,有何好处?你可曾听说过岳飞?他如此尽忠报国,到头来仍被处死。你为我平了大宋,我今日当着众人之前,答应封你为宋王,让你统御南朝江山。”萧炎道:“我非敢背叛大汗。但若要我卖国求荣,亦不能奉命。”哈达敖登道:“带他母亲来。”两名亲兵押著钱萍从帐后出来。萧炎大叫一声:“娘!”
萧炎见了母亲,叫道:“娘!”走上两步,刀斧手举刀拦住。萧炎心想:“此事只我母子二人得知,不知如何泄漏。”哈达敖登道:“若能依我之言,你母子俱享尊荣,否则先将你母亲一刀两段,这可是你害的。你害死母亲,先做不孝之人。”萧炎听了他这几句话,只吓得心胆俱裂,垂头沉思,不知如何是好。钱萍怀中早已藏好一把匕首,她向哈达敖登道:“大汗,可否让我再与他说两句话?”哈达敖登点了点头。钱萍走到萧炎身边,道:“炎儿,我只要你记住,你是大宋的子民,不是蒙古人和金人的走狗!”萧炎眼中含着泪,点了点头,道:“孩儿记住了。”钱萍为笑着点了点头,猛然拔出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登时毙命。萧炎大喊道:“娘!”
萧炎伤痛已极,抱起钱萍,一个扫堂腿,两名刀斧手飞跌出去。他左肘后挺,撞正在一名刀斧手胸口,格的一响,肋骨断折。诸将大呼,猱身齐上。萧炎急扑后帐,左手扯住帐幕用力拉扯,将半座金帐拉倒,罩在诸将头上。混乱之中,他抱起母亲直奔而出。但听得号角急吹,将士纷纷上马追来。他抱着母亲尸身在黑暗中向前急闯,但听四下里人喊马嘶,火把如繁星般亮了起来。他慌不择路的奔了一阵,眼见东南西北都是蒙古的将士,他纵然神勇,但孤身一人,如何能敌十多万蒙古的精兵?若是骑在大黑背上,凭着宝马脚力或能远遁,现下抱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