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火苗无法预知风迹一般,命运就如那摇晃的灯笼,两相错过。
漆黑的夜晚,莫雪夭只能见着遥远的街头,一盏红灯笼孤独地悬于檐角,随着冷风晃动,发出“吱呀呀”的响动,瑟索了一冬的凄凉。
莫雪夭轻轻拂落肩上的雪花,敲开了深夜悬着灯笼的大门,门内的红衣女子怔愣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开去,只是两人一个不进,一个不出,守着门槛,看着对方。
“深夜赶路,遇着风雪,想在此处取取暖,姑娘可否满足在下这小小要求?”
红衣女子微微侧身,让出一条道路,却一言不发。莫雪夭扯了扯兜帽,低首跨进了门槛,只听厚重的大门发出一声低沉的声响关上了。
屋内,那女子放下手中引路的红灯笼,突然朝着灯笼口一吹,莫雪夭一下警觉,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眼前已陷入了一片黑暗,一双手顺势从背后捂上她的双眼,带着丝丝凉意,莫雪夭只听得耳边女子缥缈的声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未及反应便失去了意识。
“千玄童!”莫雪夭一下惊醒过来,额上沁了一层薄汗。再看看四周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回到了楼阁内,易之c项槖正不解地看着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莫雪夭接过小白递来的茶水饮下。
“昨夜有位红衣女子将主子送回来,还说什么若要找她,便带上这灯笼吧!”小白说着指了指桌上的灯笼。可是,为什么,莫雪夭只觉头疼得厉害,总有一个名字在脑海中显现,可偏偏就是想不起千玄童是谁。
千里之外,一男子靠在房门框上,双手环胸,冷冷开口:“你不该这样捉弄她。”
“怎么,你心疼了,也对,你如今这副样子,有一半功劳在她,不过我还是喜欢你以前那胖嘟嘟,傻傻的样子呢!”女子轻勾唇角,似笑非笑地撇头看向他。
“容芯,莫胡闹,我让你找她来不是让你来玩闹她的。”
“真是的,你这孩子小时候多么讨喜,我还抱过你呢!现在倒是差遣起长辈来了。”
千玄童冷冷扫了她一眼,才比自己大了一百年便好意思当起自己的长辈来了,功夫都比不上他。这长辈也着实太窝囊了。
“哎,哎,你那是啥眼神,没大没小的,好歹我也是你爹的堂姐的姐夫的妹妹的女儿,你该称我姐姐。”这亲戚真是扯得老远,偏得说起来还真有那么点儿关系。
千玄童也不想与她在这事上纠缠,当即道:“你收了她的记忆?”
“嗯,我想着和你这小子混在一起,她肯定会被气死,所以就”
千玄童立刻打断她的话,冷声道:“还回去。”
“不行,想不到你这小子也有被人欺负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收藏这段记忆,闲得发慌时拿出来找找乐子。”
“还回去!”千玄童的语调较刚才显得更加生硬,还带着不容辩驳的胁迫感,容芯只觉身上起了一层冷疙瘩,见他将怒的模样,连忙道:“真是服了你了,开开玩笑都不行,急什么,以她的性子,她肯定会再来的。”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容芯展颜一笑,略带自豪地看向千玄童:“瞧瞧,我说的没错吧!你要不见见——”双目所触之地哪还有千玄童的影子,容芯撇撇嘴:这家伙,来来回回,真当这儿是自己家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翻了个白眼,跑去开门了,走了一个无趣的,又来一个有趣的,自己不用再无聊了。
敢情这容芯当他们两个是玩偶了。
一打开门便见着莫雪夭幽幽地站着,脸色不佳,手提一盏纸糊的红灯笼,帽上,肩上落满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莫雪夭向来不喜被人要挟的感觉,非常,不喜,所以容芯一开门,她就立刻扔掉灯笼,在半暗中闪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