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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再也没有机会和宝鼎碰头了。

    太阳逐渐落下,日入时分,府外车马辚辚,燕国使团到了。

    公子恒、李牧双双迎出府外,一时间鼓号齐鸣,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黑衣匆匆进了东院,吩咐这队旅贲卫和几个布衣少年马上进食,今晚的盛筵马上就要开始了。交待几句后,他转身又走了。

    一个旅贲佰长(百夫长)匆匆赶到西苑,找到监食管事,传达了黑衣长歌的命令。监食管事分身无术,当即叫来暴龙,请他带着几名仆从,准备一些酒菜送到东院去。

    到了东院,暴龙指挥几个仆从把酒菜搬进屋内,偶一抬头,正好看到站在门边的宝鼎。暴龙大喜,当即抱起一个食盒大步冲上石阶,突然一个滑脚,连滚带爬,一头栽倒在门槛上,手里的食盒更是腾空飞起,重重砸进屋内,“扑嗵”一下四分五裂。

    屋内几个旅贲卫突遭“袭击”,躲闪不及,汤汁菜肴溅了一身,气得破口大骂,堂屋内外顿时陷入混乱。

    宝鼎眼明手快,俯身就去搀扶暴龙。

    “你怎么在这?”暴龙一边摇摇晃晃地挣扎着,一边急促问道。

    “黑衣逼我杀人。”宝鼎知道时间有限,早在心里准备好了措辞,“徐夫人剑,烈日秋霜。”

    暴龙没有听明白,再想问也来不及了,几个旅贲卫一拥而上,当即把暴龙抓进了屋子。有个脾气暴躁的卫士抡起拳头就要打。暴龙右手急挡,左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币递了过去,嘴里更是连声赔罪。

    旅贲卫也不敢过份,今天毕竟非同往日,拿了钱也就算了,叫暴龙赶快派人再送酒菜。暴龙一边答应着,一边躬身后退,忽然一脚踩到碎裂的食盒上。暴龙惊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仰身栽倒。旅贲卫哄堂大笑。

    宝鼎再度俯身搀扶,嘴里急切问道,“怎么逃?”

    “通天阁。”暴龙还待说话,却见旅贲佰长从屋外走进来,用力推开宝鼎,冲着他冷叱道,“滚。”

    暴龙再无机会,匆忙离去。

    =

    入暮,大府内外,灯火辉煌。

    大府外面有车马场,左为贵客车驾停放之处,右侧则是停放运货辎车之处。现在府外车马太多,各式轺车、辒车、辎车、蓬车和骏马、犍牛塞满了车马场,加上李牧的旅贲卫,燕国使团的虎骑剑士,韩国张良的随行铁卫,整个车马场可谓人山车海。

    暴龙的身影出现在府门右侧的辎车之中,他左右看看,身形骤然加快,三弯两绕,悄然隐入一辆黑蓬车。

    苍头穿着一套燕国虎骑剑士的衣甲,正坐在蓬车里面养精蓄锐。看到暴龙出现,他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笑着问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我见到宝鼎了。”暴龙的声音有些干涩,透漏他此刻心里的紧张和惶恐。刚才他想了半天,没有想明白宝鼎那句话的意思,这让他焦虑不安,而尤其让他不安的是,宝鼎突如其来的变化。一个痴儿怎么突然正常了?就算他正常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这种形势下还能保持冷静,这未免太过诡异了。

    “真的?”苍头吃了一惊,猛地坐直了身躯,“他在这里?”

    暴龙把自己见到宝鼎的前后经过和心里的疑惑、不安统统说了出来。

    “你确定他正常?”苍头一脸震惊。如果对面坐着的不是和自己交往了几十年的老朋友,他绝不会相信这个荒诞离奇的故事。一个痴儿,如假包换的痴儿,突然就正常了,而正常的时间恰恰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苍头的心“砰砰”乱跳,但此时箭已上弦,人也全部就位,没有改变的可能,是死是活都要赌一把。

    “不要担心,宝鼎的身份没有问题。”苍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或许,他也是黑冰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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