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牙儿买回来的?”
肖氏一愣,小心翼翼的靠近瞧了瞧,又去看侧门的门栓是从里面落下的,想来是自己闺女已经回来了。
“这孩子,回来了也不来说一声,不知道有人在担心么。”犹豫了片刻,肖氏去后院抱了一些稻草过来,两马儿也不挑食,吃的津津有味,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趁着天色还未完全黑透,肖氏又去东院的厨房走了一趟。
厨房里的东西都是她离开时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动过,这让她眉头深深皱起,转身去月牙的房门跟前敲响了房门。
“牙儿?牙儿啊,你是不是没吃东西啊?要不要娘给你做些吃的?”
黑暗中一双金色的眸子亮起,闪过一丝恼怒,接着又暗了下去。
肖氏敲了一会没有动静,想了想推开房门,掏出火折子吹燃,接着微弱的光摸索到屋内的烛台跟前点亮,这才看见自家闺女躺在床上睡的正熟。
“你这孩子,怎么累成这样了?”
心里先是一惊,赶紧摸了一下月牙的额头,感受到收下的温度是正常的之后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睡觉也不脱了衣裳,这么睡着哪里会舒服。”
看着月牙消瘦的脸颊,肖氏心疼的不行,也舍不得叫醒月牙起来弄东西吃了,正要离开却瞥见月牙身上的衣服,于是又坐下身子,将月牙的外衣给脱了去。
若是平常,月牙早就惊醒,但是这会被牛哥点了昏睡穴,自然是醒不过来的。
很快,月牙的外衣被脱了去,白色绣着青竹的肚兜暴露在空气当中,让某人的呼吸不由得粗了几分。
只是肖氏一个寻常农村妇人,根本就没有因为这点发现牛哥的存在,给月牙盖上了薄被之后叹息了一声,吹了烛火退出屋子。
“她爹,牙儿的样子,我看着心疼啊。”
回到南院,肖氏挨着徐虎躺下,噙着泪水,低低的开口。
徐虎听了肖氏说自家闺女累的回家就睡,都没来得及跟他们说声,心里也是打翻了五味杂瓶,不是滋味。
但是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
黑暗笼罩,这注定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
而东院那边,牛哥的气息十分絮乱,强行克制了自己的体内的暴动,牛哥端了凳子在月牙的窗前坐下,透着黑暗细细的看着月牙熟睡的样子。
“阿月”
似乎是禁锢在自己体内的一个想法冲出了自己设下的牢笼,两个包含深情的字,不自主的从牛哥的嘴边溢出。
很轻很轻,也很深沉。
月牙是饿醒的,一睁眼,全是黑。
动了动酸软无力的四肢,月牙凝神看了眼四周的情况,扭头之际却是差点被近在咫尺的大脸给吓的魂飞魄散!
卧槽!大半夜的,是要吓死她吗?!
牛哥趴在床边上,面朝她,她扭头过去,就成了面对面。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牛哥那细微的呼吸吹在了自己的脸上,暖暖的,痒痒的。
那道狰狞的伤疤似乎比起之前有了丁点的变化,这让月牙心头一喜。
“饿了?”
许是月牙的动作将牛哥给吵醒,牛哥睁开眼睛,金色眸子亮起,对上月牙闪亮的眼睛,大手往后一抓,从后面的桌子上抓了一个东西过来,塞到月牙的手里。
馒头?
月牙一怔,抬手将馒头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道:“你怎么睡在这里?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了,东西你都买齐了?”
牛哥淡淡的开口,自行将自己的手腕送到月牙空闲的另一只手跟前,月牙顺手摸了上去,轻轻点了点头。